“有病!”
喝高了
10
内部火拼事件平息后几天,虞师长软硬兼施地把崔尚如从二师撬过来,任命他为三师参谋长。
一个小小的崔参谋,实在不是什么起眼人物,田司令懒得管,余师长不心疼,就是在放人的时候狠狠刁难了一把,虞师长也不跟他计较,拉了人就走。
王胡子听说这个消息,好容易消退了的火气,噌的又上来了。
好哇,原来就是这个崔尚如!为了把他弄到身边,虞昆山连挖人墙角的事也干,老子就去瞧瞧,这姓崔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咱明着不好动他,暗地里还不能把他收拾得半点歪心思都不敢起?
王胡子捏紧拳头,骨节压得啪哒作响,门一踹就往三师参谋部去了。
三师参谋部里就剩两个勤务兵在做卫生。
“人呢?”王胡子问。
“给崔参谋长帮忙去了。”勤务兵答。
“姓崔的呢?”
“准备结婚去了。”
王胡子心肝一颤:“跟哪个结?”
“听说是个女学生,被虞师长从土匪窝里救出来的,跟崔参谋长是老相好了。”
王胡子觉得这世道真奇妙,绕来绕去跟转圈子似的,还是说,这就叫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第一次思索如此深奥的哲学问题,土匪头子有点晕乎,就这么左脚起右脚落地迈出去了,也忘了替自己的名声辩白。
他在思考,老子跟虞昆山之间,究竟算什么缘?
崔参谋长的婚礼如期举行,虞师长有意为他造势,于是整个三师跟过节似的喜庆热闹。梓平县的街道上开了流水席,师参谋部也办了好几桌,副官参谋团长营长坐了满满一院。
王胡子居然也收到了请贴,是那女学生托人寄来的,上面用娟秀的笔迹,很郑重地写了几个字:大恩不言谢。
老子对她能有什么恩,不就把她从寨子里弄去出,要是留下来出了什么乱子,老子总有天会宰了她。王胡子想归想,还是忍不住去了,主要是想瞧瞧那个崔尚如究竟长得是圆是扁。
等见到真人了,他满脑子只剩仨字:小白脸。
虞昆山怎么会看上他?王胡子百思不得其解,自个儿已经是小白脸了,再找个一样的,跟照镜子似的,有什么意思!还又是贺词又是贺礼,人家已经有媳妇儿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郁闷地只管喝酒,坐在旁边的方副官用肘尖捅捅他,一脸贼笑凑过来:“听说,新娘子是从你寨里弄出来的?说实话,尝过鲜没?”
王胡子瞪他一眼:“瞎扯什么,咱是那种人吗?姑娘家名节看得重,别胡说八道。”
方副官不以为然,“说说有什么打紧,人家不是还在师座屋里睡了大半月,也没见崔参谋长有什么意见。”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王胡子就想揍他,同时对虞师长招惹完母的又挂念公的非常之不满。好在方副官又被旁人拉走了注意力。
“这几天怎么不见游副官?”
“好像带警卫团出去野练了。
“野练?我看是搂草打兔子,看着吧,等回来又是盆满钵满。这种好事咋就没落在咱头上?”
“想师座也给你开小灶?”方副官戏谑道:“行啊,回去重新投个胎,把模样生标志咯,再为师座挡俩子弹,事一准成!”
几个副官参谋笑骂:“老油嘴!”
王胡子沉着脸,埋头喝酒吃菜,一句不搭腔。
虞师长主持完仪式,见他们吃得满桌狼籍,也不爱去凑热闹,趁新人一桌桌敬酒的工夫,就想出去透透气。刚走几步,一个大高个子摇摇晃晃地迎面过来,冲着他嬉笑:“师长,咋不入席呢?”说着脚底一个踉跄,就往他身上栽。
虞师长只得伸手扶住,“喝高了吧,王团长。”
王胡子顺势把脸埋进虞师长肩窝直蹭:“师长,你身上真香啊。”
醉成这德行了!虞师长皱眉,边推攘边叫:“来人,把他给我拉开!”
王胡子收拢手臂,搂个死紧,伸嘴就在虞师长脸上一顿狂啃乱亲。
理智上虞师长知道没必要跟个醉鬼较真,但这实在是太可气了——满口酒气,唾沫涂了他一脸,也不知平时有没有刷牙,个王八蛋!
他一把揪起王胡子的衣领,照着脸啪啪就是俩大耳刮子。因为戴着手套,响声不够爽脆,虞师长觉得不解气,还想多摔几个,被一群喝得脸红舌头大的手下拉开:“师座,大喜的日子,别发这么大火呀……”
王胡子摸着热辣辣的脸颊,眼神迷茫地环顾四周,破口大骂:“干他娘,哪个打的,给老子滚出来!”
虞师长冷笑:“我打的!怎么,你还想打回来不成?”
“打你?”王胡子盯着他看了半晌,咧嘴一笑:“老子舍不得,老子要干你!”
众人一听,哟,这也醉得太不像话了,有这么冒犯上峰的嘛,就算真想,哪能当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