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不开口问,我可不会说噢……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怕我摆架子不说,咱们师徒一场,为师保证,只要你问,我一定答,答得详详细细的!”
“……臭老鼠!你到底问是不问?”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前几天来找我的那个白胡子老头是谁?我不告诉你!”
“……其实,想要我说也不难,你发个声音我就告诉你。随便什么声音就行。”
白恕见她憋得上蹿下跳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还是别太过分了吧,毕竟真要惹恼了她,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说吧。”他说。
师父喜笑颜开:“亲亲我的小乖乖!为师知道你心疼师父!”她端端正正的盘腿坐下,摆出长篇大论的架势,“说来话长。那小老头是昆仑的玉阳子,是我师兄。现在昆仑的那个小掌门就是他的徒弟。傻小子一个,黑黑瘦瘦,小鼻子小眼儿的,从小就不讨人喜欢。我还记得那小子刚上山那阵,淌着这么老粗的两根鼻涕,咦~~~可恶心死了……”
“玉阳子找你什么事?”白恕听她说着说着便把话题扯远了,心想,难怪要“说来话长”。
“什么玉阳子?玉阳子也是你叫的么?他是我师兄,就是你师伯,别没规没矩的。”她顿一顿,又笑了,“不过这样才讨人喜欢!”
“他找你到底什么事?”
“急什么,这不正要说呢么?对了,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师兄啊?”
“是逃走的那个么?”
“什么逃走?是走丢,走丢了!”
“嗯,走丢。他怎么了?”
连日来那淡淡缭绕在她眉间的愁容似又回到脸上,师父的笑忽然牵强起来:“他……不太乖。”
“不太乖?”
“和你比起来,他实在是太不乖了。所以呀,师父还是最喜欢我们家的小老鼠,来,让为师亲亲!”
自这以后,话题又不知被扯到哪个云端上去了,但那被她轻轻掩饰过的事实,却始终让白恕介怀。
她到底想告诉他什么呢?在遥远的昆仑山巅,那个门徒千人,高手如云的地方,到底有什么让她如此忐忑?让她渴望与之分担,却又说不出口?
乍听到森然的名字,茔儿的身子紧跟着一颤,由心底里升出一股寒意。
“我……我们这就走。”她怯怯的说,推着大茧就要走。
洞中传出巨大的声响,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然后是低低的呻吟,那抑止不住的怒火从森然的喉咙里挤成两个短促的音节:“站住!”
茔儿身子一定,“是!”冷汗就顺着后脊流了下来。
可是洞里却寂静了下来,久久听不到声息。茔儿和大茧都不敢动,又过了一段时间,大茧有些忍不住了,小声道:“喂,你进去看看。”
“你……你怎么不进去?”
“废话,我有腿早跑了,还用等在这儿?”
“那我也跑了算了。”
“你……你可不能跑,你跑了我怎么办?”
“那现在怎么办?他……他怎么不出声啊?”
两人窃窃私语间,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树林深处,雨斜斜的织过,明明穿过了他手中的那把伞,却沾不湿他的衣衫。
茔儿望着那身影,一时愕然:“彤大人?”
彤笑着走来,收起手中的伞,问:“怎么不进去啊?”
茔儿一把拉住他,小声地说:“那个……森……森……”
“这儿是森然的住处,怎么,你来都来了,却不知道么?”彤一点她的额头,不由分说的牵起她的小手就向里走去,“走。”
茔儿拼命的往后拽,彤不紧不松的握着她的手掌,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却始终挣脱不开。
“放开我……彤……彤大人!”
那洞穴潮湿昏暗,时不时有冰冷的水滴落在茔儿的额头上,手臂上,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冷得她发颤。
洞的深处,一个黑青色的影子趴在地上,喘息着,一下一下,粗重而急促。
森然没有说话,那对澄黄的眸子死死的瞪着两个不速之客,那模样,似是要吃人似的。
彤把伞靠在石壁上,然后放开茔儿的手去扶森然。森然的身子僵了僵,似是想拒绝的,可最后还是顺从了,毕竟,比起一直趴在地上与他们说话来,他情愿接受彤的这一臂之力。
森然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病态的白,原本就清瘦的脸越发的消瘦,长长的蛇尾耷拉在地上,显得软弱无力。茔儿没有想到昨天还如此威风的森然如今会是这副样子,想起白恕封在自己心口的那片青鳞,她不禁一怔,倒吸了一口冷气。
“茔儿,拿来。”彤忽然说。
“什么?”
“这家伙三百年的功力,白恕给了你吧?”
这一句话,让茔儿与森然均是大大的一怔。“喂,你这混帐是要趁火打劫么!”森然又气又急,却被彤轻轻一下推倒回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