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羡不再兜圈子,“要想知道你朋友母亲那件事,你就要帮我……”
“保住太极馆。”傅伽可以做到,但是,“我怎么能确定,你是真的知情?”
负羡看着她,说:“你朋友母亲姓甄,原本应该嫁入高家的,是一位姓文的大户小姐。”
傅伽心底对负羡生出一股钦佩,她明明知情,却能全程不动声色,着实厉害。
负羡又说:“可以成交了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能帮到你?”
负羡:“你既然是一个记者,就有煽动舆论的基础。”
傅伽:“你就不怕,只是基础?而根本不会掀起什么浪花?”
负羡:“我只需要你如实写一篇报道。”
傅伽听到被勒令闭馆,就知是政府所为,虽然不能说是这太极馆的错,但政府一定没错,尤其在全国大会的裉节上,没人敢造次。如果负羡是要他写一篇揭露,那他真得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下那么大本。“是广义的如实,还是你所理解的如实。”
负羡站起来,朝外走,“写无生山,把你看到的,都写下来。”
广义的如实。傅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我乐意之至。”
接下来的三天,傅伽就在无生馆住下了。
如果不是为了真相,他不会来这么一个地方,自然,也不会欣赏到未开发过的景致。
以前只知道寺庙、道观,建在山上,头一回见太极馆建在山上。
说太极馆可能也不太准确,傅伽看了两天他们练功,招子都偏柔,拳不硬,掌不烈,也不知道是纯粹强身健体,还是本来也名不副实。
馆选址在无生山朝南方向,一块背依无生山、面临无生流的台坡地上,前有溪水潺潺,后有峰峦登翠,侧有密林相映,上有白云蓝天。从地址位置上讲,确实是块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
馆建设是清代风格,不过看起来年月倒不长,没有点久经风雨的感觉,估摸着,应该是六七十年代的产物,一水儿的青砖配碧瓦,檀木染红漆,厅内两根顶梁柱,白玉石的底,金线盘的龙,正对大门的厅前上方悬着一块匾额,苍劲有力的笔迹勾出一句话:一代宗师。
“嚯。好大的口气。”傅伽看笑话一样瞥了两眼。
冬芽听见了,“如果你见识过我师父的功夫,你会乖乖叫一声宗师的。”
傅伽问她,“你师父很能打吗?”
冬芽想想,“我没见过她打人,但我知道,她的功夫是绝版的东西。”
傅伽轻笑,“如果不能打人,怎么能叫功夫?”
冬芽也笑,笑他的无知,“功夫不是用来打人的。”
傅伽语塞,一时不知该接些什么。
冬芽又说:“师父说了,我们练功,练的是传承。”
负羡进门,刚好听到这一句,没发表意见,说:“你的报道,写好了吗?”
傅伽有另外的方法帮她守住无生山,但不能跟她明说,所以,“差不多。需要点野味补补。”
说老实话,傅伽肖想山上的野味已久,珍稀不能吃,但个野兔、野鸡应该可以吧?
野味?负羡当他做梦,不过这两天一直给人吃糠咽菜,也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要下山一趟,你想吃什么。”她说。
傅伽听到下山,知道野味没戏了,“随便。”
冬芽挑起眉,“下山?怎么了吗?”
负羡没说明白,“有点事。”
今日是当地庙会,镇上一个本土导游被人组团打了,抢走所有的钱,跟导游挂靠的民宿得罪不起这伙人,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弄得导游挨打不说,还得自己补上其他游客的押金。
导游以往经常给无生太极馆来回跑着传送东西,帮着卖菜、卖水果,一些跟外头打交道的事儿,都是他帮忙,省了负羡不少事,所以他出了这样的事,负羡是如何都要管一管的。
下了山,跟导游碰上头,负羡被领去那伙人住的旅馆,是当地最贵的一家旅馆。
导游指着里头,“他们好多人,都在那里面。”
负羡正准备进去,老板出来,拿着个锣,着力敲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