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不想理会。
不是在冷战吗?但是每天过了十点,我如果还是没有归家,他肯定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他在害怕什么?难道在他的心目中,我真的是那种随随便便不回家的女人?
越想越气,我又恨恨的喝了一大口啤酒。
手机的屏幕依旧在昏暗的酒吧不断的闪烁个不停,一直打到手机“嘟嘟”两声电池告罄而止。
又一口冰啤酒下腹,下身突然一阵撕心的绞痛,好象有什么液体快要涌出。
我心一惊,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的向洗手间跑去。
“又吐?……”江孟麒无可奈何的声音,“受什么刺激了,这个喝法……”
“我帮你联系崔海祈,好吗?!”大童兴高采烈的声音在身后吼来。
我摆摆手,无暇理会任何人。
果然……来了!
冰啤酒的刺激……药停了也一周了,确实是该来拜访了……
该死!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我抹了一下,热呼呼的脸上,都是冰冷的眼泪。
不痛,不痛,童紫依……
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捂着肚子,冒着冷汗,脚步不稳的走出了酒吧。
我需要……止痛药……
我更需要……啤酒……
……
在附近的药房,我买到了止痛药,也买到了冰啤酒。
我拉开其中的一个易拉罐,沁凉入口,适时的缓解了阵痛。
摇摇晃晃,我起身。
不想回家!
我讨厌沈易北!
脸上凉凉的,抹了一下,又全部都是冰冷的眼泪。
没走几步,我一个脚步不稳,重重的摔在了人行道上。
下腹又尖锐的开始疼痛,不断的有闷热的液体涌出。我知道,我已经包了又长又厚的卫生棉,不会象那一日一样,有红色的液体滑下我的双腿。
可是恐惧伴随着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着我。
我已经分不清楚,是身体比较疼痛,还是心比较疼痛。
我一瘫烂泥一样,自暴自弃的依然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想起来,因为就算是冰冷,就算可笑,至少,它会提醒我,今天,不是四年前的那一日,接着,我不用躺在手术台上,亲眼目睹,我最爱的男人的骨肉,从我的身体里活生生的被刮除。
那段婚姻,除了伤痕,什么也没留下。
连辛苦得到的“馈赠”,也贴着背叛的标签。
我锤了冰冷的地面,一下又一下。
为什么,四年后的今天,依然会这么痛?难道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为什么一切的一切,在今天,好象又历历在目一样?
为什么幸福的感觉,依然遥不可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
不知道自己在地面上躺了多久,直到一双温暖、熟悉的大掌扶住了我的肩膀,努力支撑着我瘫成一团的身体。
泪眼朦胧,我看到了那平凡却温暖的脸庞。
“真是醉的不轻啊!”我听见他在我耳边无奈的轻声叹息。
一条带着男性独特气息的手帕轻柔拭去我的眼泪,我的污秽,我的伤痕。
“海祈……”终于,我的身体象注入了一点点温泉,我象在幼稚园里被可恶的男生欺负了的小女生,投入信任、安全的怀抱,嘤嘤哭泣得象个迫不及待倾诉委屈的小女生,“海祈……我来了……好痛……真的好痛……”
来了,打给我,我陪你。那句简单却温暖至极的话,那句让我心头象被谁洒了热茶一样暖暖的话,我一直记得,它是冰冷里唯一的暖泉。
“那还喝啤酒?!”他无可奈何的轻声指责,语气就象面对的是一个他根本没折的小朋友。
他继续帮我擦拭着我手心上沾着地面上厚重的污逅,我却重重的拿自己另一只脏手,抹着冰冷的眼泪,不去在意,自己的样子就象一只狼狈的小花猫。
“别哭了……”他已经掏不出另一条干净的手帕,只能用指拇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我的眼泪。
他扶着我坐在人行道旁的木椅上,“坐在这里,等一下我……”
我迷糊的点头。
他转身,小跑的越过马路。
我疼痛着,摇晃着,不稳,倾斜着身体,歪曲的倒在了长椅上,我的手里,依然抓着整袋的冰啤酒不肯松手。
朦胧得看见海祈跑进了便利店,接着他又马上端了什么东西走了出来,看见七倒八歪的我,他的脸上有了焦急的表情,他没有等绿灯,就直接越过了马路。
我的眼皮刚重重的咯了一下,马上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扶了起来。
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嘴边喂着一个纸杯。
“很烫,小口喝。”他低着头,将我整个人搂进他的怀抱,轻声的叮嘱。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