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叫我别闹!保护自己的血肉,也是在闹?!我恨死他了,他是冷血的吗?我为了拥有一个他的孩子,受了多少的委屈与屈辱,他不懂吗?”我连连厉声质问,仿佛北北就站在面前。
这股怨,其实也压抑了四年。
说不恨他了,说原谅他了,都是真心的。
说恨他,说无法原谅他,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情感与理智,一向都是矛盾的。
“重新开始?做真正的夫妻?以后什么都顺我,要任何东西都可以给我……”我一字一句的重复他当年的话,歇斯底里,“我不要!我不要!拜托他,放过我就可以了!我不要爱了!我痛够了!老天爷这几个狠狠的巴掌已经把我甩醒了!”
法国作家大仲马说过,ròu_tǐ上的伤口会痊愈,而精神上的伤口可以被掩盖,却永远不会收口,永远鲜血淋淋的留在心头。
“但是我真的醒了吗?还是这场梦,永远没有醒的机会了?为什么我不能象其他女人一样,恨了就狠狠的恨,为什么一看到他难过,我的恨,就马上弃械投降?离开的时候,我和他做’爱,甚至激动的流眼泪。但是海祈,我跟你说,他没有高潮,没有高潮啊!因为不爱!因为无法爱!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平等过!”我狠狠的搂着海祈,不管是否用力到会让他窒息,“我为什么这么贱?为什么这么贱!贱到连自己都鄙视自己!”我的情绪很激动很激动。
“除了他,我从来没让别人碰过,但是,他居然说我游戏人间!”我真的好难过,难过的连呼吸也好痛,“他没有资格这样说我!他有什么资格?!全世界,最没有资格的就是他!”
心,什么时候才能自由?……
我趴在海祈的后背上,大哭。
“乖,别哭了……依依怎么会游戏人间呢。”海祈笑着轻声安抚我,“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最有资格评断你,不是吗?依依是个好女孩,每天十点不到就回家了,对男朋友又温柔又体贴,而且相当保守,将来一定是一个好妻子。”
我抬头,醉眼朦胧间,挂着眼泪追问,““好妻子?海祈,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你真的相信我吗?我不是个坏女孩,真的不是!”我紧张着,迫切的需要别人的肯定。
“我相信依依是一个好女孩,将来会是一个好妻子,从来不曾怀疑过。”海祈温柔的安抚着我受创的心。
“海祈,你真好!”我靠着他的脖子,觉得好温暖好温暖,突然,心里有一股冲动,“海祈,你向我求婚好不好?……”
从此以后,我会专心做他的妻子,成为最好最好的妻子。
“求婚?……”海祈吓了一跳。
“对啊,你求婚啊,海祈,我一定会点头!”靠着一股酒劲,我拼命的怂恿他。
“你醉了……”海祈淡然的笑。
他的淡定,瞬间逼出了我的眼泪,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连“爸爸”也不例外!
我扑在他后背,委屈的大声哭泣,哭声惊天动地,好象受尽委屈。
“骗子、骗子!你和他一样,都是骗子!”
他叹了一口气。
我手里一直装着啤酒的袋子被海祈扯了下来。
现在,连我的啤酒也要抢?!我哭得更大声,更伤心了!
坏人!坏人!坏人!
“吱……”的一声,啤酒被打开了,空气里盛满啤酒的醇香。
还想喝我的啤酒?坏人……
我捂着脸,专心的哭泣。
我被海祈放下,坐到了花坛边。
我很用力的哭泣,准备哭累了,再把属于我自己的啤酒抢回来。
“唉……怎么这么孩子气……”
我听见海祈抢了某人的专用词,和某人一样,嫌弃我的孩子气。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我任性的跺脚,模糊的视线里,海祈温柔凝视的目光和北北宠溺的神情,相重叠。
是梦,是幻,人生总是如此虚幻。
眼前的人,已经单膝跪在我的身旁,左手拿着一个“戒指”,右手拿着一朵刚从花坛采摘下的小花。
“童紫依小姐,请你嫁给我。”
他求婚了!他求婚了!
月光下,他擢着笑容,宠溺的眼神仿佛在和他最宝贝的孩子玩一场家家酒。
“你是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急切的握住他的大掌,想要认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我的眼前,有两张脸,不停晃动不停重叠,曾经有一个人,他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他拿着戒指,拼命的想往我的指尖套……
“真的醉的不清啊……”海祈摇着头,失笑,但是,他还是半认真半玩笑的介绍自己,“我,崔海祈,今年31岁,白天是心理医生,晚上是只想作出美味料理的厨师,我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嫁给我以后,你可能要成为继母……”
我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说下去,我已经看清楚了,他是崔海祈,不是那个今年28岁,立志要当一个好医生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