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猴王。喝点水吧,你的主人阇梨香就在这里,她看见你这样,她会伤心的。”
“恩……”老白猿还是摇了摇头,指向石壁上他和阇梨香在一起的画,目露深深怀念,我在他这渴望的眼神中心不由颤抖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不!你不可以这样!是我错了,那只是一个梦,请你不要相信,你不能为了和主人团聚而丢下白白!”泪水润湿了我的眼睛,我恍然明白老白猿是想去陪伴阇梨香,他想回到主人身边。
“恩……”老白猿再次发出了一声长吟,安心而欣慰地注视着我,拿起白白的手放入了我的手中,宛如一个临死的长辈将他最心爱的孙儿交托给我。我颤颤地握住白白的手,白白伤心地已经泪湿脸上的猴毛。
老白猿笑了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我握住白白的手一起默默地低下了头,老白猿沉沉睡去,但是我们的心情却也变得沉甸甸起来。
“呜……”白白抱住了我,反倒是安慰起我来,他指指老白猿,也做出一个七字,然后面露无奈地低下了头。
我难过地看他:“你是说你爷爷活了七百多岁,快到极限了?”
“握……”白白难过地趴到老白猿身上,窝在了他还在起伏的胸口,卷起自己的尾巴,闭上了眼睛,他小小的身体随着老白猿迟缓的呼吸,也缓缓地上下起伏。
我难过地坐回自己的窝,白猿们也给我铺了一个。老白猿可能有感觉自己大限快到了,所以想留在这里,和阇梨香团聚。
心情变得低落,在我心里,老白猿已经不再是一只动物,而是一位真正的慈祥温和的老爷爷。
他一直对我很好,照顾我,帮助我,还救了我,这段日子他让白猿们在这里给我铺了个窝,还给我送一日三餐,不仅仅是水果,还有鸟蛋和糕饼,说实话,吃得比灵川那里好多了。我也感觉这三天我又胖回了一点。
拿起他们从人类那里弄来的碗和水壶,倒上一杯甘泉,心里很难受,忽然想喝酒。呆呆看着碗里的水,如果此刻是酒就好了。
碗里的水在月光中轻轻一颤,忽然晃过灵川的脸,我惊得抽气一声,扔掉了碗,幸好碗扔在了树藤做的窝上,没有摔碎也没有发出响声,没有惊扰了一旁熟睡的爷孙。
我抚上额头,自己对灵川始终有一分愧疚,答应过他帮他破戒,但我最后失约了。最后还骗他如果他来接我我就跟他回去。白白跟我说了,他去接我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接到……
白白说,那天他在那里,呆呆站了一天……
不想回去的原因很复杂,有灵川越来越过火的游戏,有害怕亚夫的明枪暗箭,还有在这里的逍遥生活,唯一挂念的,就是伊森给我做的那个窝。我没办法把它弄出来。
拿起荧光棒我再次看阇梨香的画,河龙救起小男孩后,直接离开了,阇梨香开始用人工呼吸救小男孩,不一会儿,小男孩吐出了水,苏醒过来。
在此之前的五百年里,阇梨香也记录了从上面世界掉下来的人,有的直接摔死了,有的活着成了新楼兰人,并幸福地生活下去。但始终没有阇梨香在我梦中画的那幅画,说明她活着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些从上面掉下来的人如何离开。
她从这些人里了解到了我们的历史,学到了这人工呼吸。
看到这里,我不由往回看,在印象里阇梨香似乎只记录历史,对自己的事却从不记录。比如她爱上了谁,她恨谁,她爱做什么,她怎么处理政务,上面从未出现。
甚至她到底有没有结婚,跟谁结婚,跟多少人结婚,有没有男后宫,壁画上也没有提及。
眼前的这幅她救小男孩的画算是第一次她说了自己的事。然而,当我往后看时,我忽然发现这件事,也不是她自己的事,而是……关于这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和其他童男童女一起上了圣殿,来到河龙的湖边,开始进行圣子圣女祭拜河龙的仪式,并由河龙选出下一任灵都王。
那时阇梨香还没有死,人王只有一个,所以灵都王不能长生不老。在灵川那些典籍里我看到过,灵都圣者只能做到二十五岁,并非可以一直做下去。二十五岁视作大限之年,身体将会老去,容颜苍老不堪怎可面对神明?故而侍奉河龙者,必须年轻貌美之人。
老的灵都圣者也必须在二十岁之前找到下一任灵都圣者,培育教导,让其成为新的圣者。
当选择新的灵都圣者之时,阇梨香也来了。老的灵都王一席白衣,黑发直垂,我愣愣看他的容貌,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