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动的地平线上,高高低低,一上一下,左摇右摆,忽快忽慢,踏出七八条非人身影,向着亡天子这边靠近。这些中等的魔道兵旃个个身高十丈,头大如巨轮,冷冰着一张无神的神像脸孔,獠牙外翻,身披巨灵甲胄,手持各色法器,眼耳口鼻齐喷黑烟、yin火、魔光,凶威赫赫,不可一世。一名浑身华丽锦缎缠绕,背插朱伞,头缚密密麻麻之咒血绷带,身材高挑的魔女正站在其中一架魔道兵旃肩上,正是判司朱邪。此女苦炼的两把搜魂伞分别被破后,又被求艳趁机收去,忿恨之余,又重炼了一把,虽然功候不如之前两把,也不差许多。
走在魔道兵旃之前的还有三人,一个步态袅娜的女子,身着类似丝绸与密鳞结合的奇装异服,颇为大胆,行路之间,双股时隐时现,右腿之上,似有火蛇缠绕。最奇的是,她的眼珠自瞳孔开始,有着一层又一层的光晕,不断扩散而出,极具迷幻性,正是圣羽天国六神将之一——炎袭焚业。另一个玲珑有致的女子,尽管长得极其美秀,面上神情却不自然,老是回顾身后之人,满是惶恐。尽管第三人形貌大变,且有意隐藏,但亡天子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不错,王子凄。
不等他们逼上前,亡天子早已一声令下,覆世灭道众人及弥烟所借兵士竟不畏恐惧,冲杀而出。这些小卒多半没什么过人本事,本非魔兵对手,但他们各自都持有天卷宗所赐灵丹妙药,寻常刀剑之伤服药瞬愈,又都有一道灵符,乃转机子所赠,可隐身形,出其不意。他们最终或许还是无法战胜魔兵,但要牵制一时绝无问题。唯一的问题是那些魔道兵旃,不是凡兵可伤,要打发他们只有靠大将出马。
兵对兵,将对将,不离对上天巧韵,夺命童子对上朱邪,亡天子却消失战场之上,留下落凰之一人独对王子凄与炎袭焚业。
另外三处战场,也都各自开战。南方九拙四人对上戮者、忌者与泣炎凝,正是求之不得;西方冶金族与华翡学院则是对上投靠魔界的虹炼与紫胤师徒;北方天无相断一夫当关,独敌吞灭、绝行二将。
再回到东面,不离尽管短剑钩镰攻势绵密,天巧韵却是一改以往柔弱之态,手中长剑舞动间,所用竟是独步清风之《独步剑法》,霸道之势,有胜无败。朱邪痛恨叛徒,对夺命童子嗤之以鼻,手下不留情面,尽是毒辣之式。夺命童子本擅咒术邪法,比之朱邪只有更毒,彩球、落雷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双方各擅胜场,互有损伤,不提。
最艰难的战场自然非落凰之莫属,她虽练成独一无二的《烈阳神诀》,但对手也不差,王子凄还在一旁伺机而动,光炎袭焚业一人,也已够她招架,六神将岂是浪得虚名。幸而炎袭焚业来时本受祭司萨都叮嘱,此战不必太过出力,装装样子即可,人间能胜自然最好,至不济也得保得他们有重振雄风的战力。此念萦绕在炎袭焚业脑海中,故而出手颇多保留。不过她也太小看了落凰之,认为对方只是一个黄毛丫头,有甚可惧?所练又似乎是纯阳法诀,对自己功体刚好无可奈何,所以尽情戏弄,警戒之心无意中放松不少。
落凰之神诀初成,又长久居住在炽焰宫中,尚未经历过太多战火,对自己实力心中也没底,不知道究竟是强是弱,什么样的对手她可以战胜,什么样的又必须回避,故而一上场亡天子让她拖住王子凄与炎袭焚业,她还不觉得什么,及至一交手,发现对方不是易与,便留了个心。炎袭焚业能对她步步进逼,处处戏弄,一半也是因为她初上场谨慎过头了。
两人纠缠许久,落凰之心中渐渐有了底蕴,反击只在瞬间,两把橙红长刀势头一转,刀速倏地加快,杀了炎袭焚业一个措手不及。后者慌忙后退时,臂上已经中招,当时心中一惊,原来对方功体不仅能伤自己,并还是自己克星,烈阳之气入体窜腾,竟将本身炎气点燃,险些克制不住。
炎袭焚业初下天国,入世第一战,本意轻松拿下,不料马失前蹄,竟会为一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所伤,不觉犯了火性,怒不可遏,双眼瞳孔一层层扩散开来,当真是双眼冒火,火冒三丈,股间灵蛇也变化为实体,盘绕在她身上,一颗巨大蛇头吞吐着火信,蛇眼紧盯落凰之,凶光远she三丈开外。落凰之被这蛇眼一注视,立时觉得身上多了一层无形压力,挥之不去,行动受了制肘。炎袭焚业趁势走向前,双爪一分,攫住落凰之双腕,肩头灵蛇随即向其面上扑去,血盆大口,腥臭扑鼻。落凰之不由一慌,挣扎无用,双手似被钳住,动弹不得。关键之时,手中双刀忽然同声异啸,化作两只小巧的火猞猁飞起,一只四肢并用,撑开灵蛇阔口,不令近身,另一只飞跃至蛇头之上,伸爪便抓蛇眼。
灵蛇被猞猁突袭,蛇眼顿瞎其一,奇痛非常,当时怒啸一声,将头狂甩。两只猞猁也知进退,一击得手便丢开灵蛇,转而向炎袭焚业双手扑去。炎袭焚业几时吃过这等大亏,仗着本身功力精纯,还未将两只小畜生放在心上,任由它们啃咬自己双臂,直如未觉,心中只想着拗断落凰之双腕,稍解恶气再说。
落凰之不知自身功体正克对手,猞猁原身更是凶猛,再过片时,炎袭焚业想不松手都办不到,以为对方真个厉害,不畏咬噬,心中害怕,不觉将所有功力都放了出来,当时周身爆发出滔天火劲,硬将炎袭焚业双爪震开,人更是连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