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寻风眼里露出轻蔑,冷笑道:“你若是与她公平的打上一场, 我定然不会插手,趁人之危算什么!”
烛天恒听她这般说,登时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哑然失笑,道:“你要与这世道, 与这天命说公平?我告诉你, 这世上可没有甚么公平可言,胜者为王, 才是常态。”
见晏寻风不说话,他脸上嘲讽的笑意愈浓,接着道:“她能渡过天劫,还不是因为金龙钟护住了许多, 也不见她感谢我一番呢!”
“你让开,别和我谈甚么公不公平,能打赢就行。”烛天恒手一挥,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晏寻风眉头一挑,站起身来,眼风扫他一眼,忽然抬手就是一掌风呼在烛天恒的脸上,看着他的脑袋歪到一边,才轻轻一笑,道:“说得很对,那么我现下要打死你,应当也没甚么不行的。”
烛天恒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回过脸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蛮不讲理的女人,还不待他从嘴里说出一个字,晏寻风毫不客气的又反手给了一巴掌。
就这般伴随的墨离的呼噜声,烛天恒又接连挨了十几个连环大耳光,一张英俊的脸肿的比包子还大。
“晏寻风!你不要欺人太...”
“啪!”
妖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但下手毫不留情,道:“烛二公子,传闻你口舌能生花,怎地今日连话也说不全了。”
烛天恒再也忍耐不住,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道:“晏寻风!别以为我们是同一阵营的我就不敢对你出手!”
然而回答他的依旧是晏寻风的掌风...
啪啪啪啪!
“若是看在你对姬胤还有用的份上,你还能活到现在?”
“你这妖女!我今日若再不还手,龙族的脸都要丢尽!”话音一落,烛天恒身影一闪,已经欺身上前,拳风凌凌直逼面门。
晏寻风身法如灵蛇游走,迅捷诡异,不可捉摸,烛天恒一招打空,下一秒,已是被晏寻风扼住了咽喉。
冷汗顺着鬓角簌簌流下,耳边传来晏寻风含着笑意却又充满杀意的声音,“你龙族的脸,丢尽了又如何?”
烛天恒身体僵持着,不敢动弹,更别提再说一句话,晏寻风汇聚在指尖的真气锐利得像一把开锋的利刃,此刻已经划开了他脖颈间的皮肤,细密的血珠点点渗出,很快变成线条般的流下。
“怎么?烛二公子不说话了?”晏寻风美眸里杀机不减,又多了几分轻视。
烛天恒忍着腿脚打颤,咬紧牙关,冷道:“你再厉害又如何?你护得了她一时,难不成还护得了她一世?”
晏寻风的手不着痕迹的颤了颤,想到往后的天命,她的信心一下子便倾倒而下。
似是见晏寻风不说话了,烛天恒愈发觉得自己说得对了,当下紧紧咬住这点不放,“她命中注定便是要命陨于姬胤之手,等到天命来临之际,你还能这般不知羞耻的护她吗?别忘了,她若是不死,以血祭天之日,便是你的死刑了!”
“...闭嘴!”晏寻风心烦意乱,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烛天恒的脸上,怒容上笑意不减,道:“只要她能活着,我便是死在她手上,又有何不可?”
烛天恒嘴巴张了张,这次真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妖女,不仅蛮不讲理,还认死理。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看清了当前的情势,缓缓道:“行,算你厉害,现下也只剩我们三人,我不对她出手,进塔要紧。”
毕竟这次他来到东瀛最主要的目的便是重新得到昊天塔,如果可以的话,再把对昊天塔有觊觎之心的人都除掉,比如...
山神!
抬头望了眼站在塔顶,叼着烟斗,对下方发生的一切丝毫不关心的山神,烛天恒心里闪过一丝凉意,“好你个山神,亏我龙族这般信任你,将昊天塔交于你看守,你却在暗地里培养势力,妄图鸠占鹊巢,而现下我被这妖女打成这般,也不见你出手相助,看来,确实留你不得!”
晏寻风顺着他的视线一来一回,心里清楚的和明镜似的,暗道:“先前不是你非要打这一架么?打不过又要怪到青蛙怪的头上,别说一个青蛙怪了,再来两个也救不了你这懦夫的性格。”
“嗷呜嗷呜~。”大白的声音从地下传来,紧接着,便看见土地上突然鼓起一个小小的山包,再然后,一个白花花的大脑袋募地破土而出。
它警惕的左右张望了一番,先是看见晏寻风与烛天恒,歪了歪脑袋,不明白他们在作甚,又挪开视线,这才发现了距离它不远,脑袋还埋在土里打呼噜的墨离。
它立刻欢呼一声,整个身子忙不迭的从土里爬出来,奔向墨离。
粉嫩的小鼻子先是试探的嗅了嗅,确认它的主人还活着,又急忙将墨离脑袋周围的泥土扒拉开,拿自己的大脑袋一个劲的拱着墨离的头。
“唔...”察觉到异样,墨离的右手胡乱的摸索上来,触摸到大白毛茸茸的脑袋和耳朵后,这才将脑袋抬起来,眼神懵懂,脸色迷茫,待聚焦后,咧嘴笑了笑,张开怀抱,“大白,过来。”
大白立刻扑进她怀里,小爪子将她脸上灰扑扑的土拍打掉,再亲昵的舔了舔她,翻身露出肚皮撒娇。
“一边玩去!”晏寻风不知何时过来,手指一弹便把大白骨碌碌的弹到一边,她倾身过去,手抚上墨离的脸,眼里是旁人看不懂的萧瑟与无奈,道:“大呆子,你睡饱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