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听不懂,但还是很努力的去理解了,最后只得出两个结论。
如果炎帝一脉要参战,他们日后会有很多麻烦。
然而最重要的是,师傅姐姐会为难。
有下面这一结论后,其他的对她来说都不太重要了。
“那你们想如何?”
“这三十万人是你凭本事招募来的,你要参战,想来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言。”姜天泽笑得似乎十分不要脸一般。
墨离:“...”我拿什么本事招募?你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罢。
似是看出她的无语和嫌弃,姜天泽笑道:“我们只能将兵马送到你手上,至于如何过天官大人那一关,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白了,只是要她这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她抿了抿唇,再抬眸时已是决然,“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但说无妨。”
“我不带兵。”
他们皆怔愕了,尤其是姜天泽,他思虑了一会,才小心的试探道:“你...该不会还要和姬胤...”
墨离点头,没有犹豫。
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扶额,最后还是夏沐雨打圆场,“那不若这般,借用一下墨姑娘的名义,将兵马带上战场,之后的事情,便由我们来,如何?”
若只是要她带一带兵马到指定的位置,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墨离终于露出了笑脸,似是松了一口气,“给你们添麻烦了,只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做,若是还要带兵,一心二用,只怕难成。”
见她这副模样,想来也知道劝大抵是无用功,他们三人皆是露出了一个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谈妥了事后,她便急匆匆的回去了,也不知师傅姐姐在家里有没有好好喝药,可别又偷偷倒在桃树下才好...
她回去的速度比来的速度快多了,还不待夕阳落下便回到了宅子中,师傅姐姐正和夜歌两人坐在桃树下悠哉的下棋,只不过以前两人端在手中的是茶盏,现在是药碗。
“我观这一步,是我胜了半招,该你喝。”夜歌身上披着厚重的大氅,眼睛眯了眯,淡笑道。
白祈轻轻啧了一声,端起药碗抿了一口,接着瞬间落子,唇角不由自主扬起,“这一招,怎么说也是我胜了,你喝。”
夜歌平静的饮了一口。
墨离:“...”你们俩到底是有多无聊才能想出这个法子喝药。
她一想到这两碗药是自己天蒙蒙亮时就开始熬,每时每刻都掐着时间放何种药材,扇蒲扇的手都快断了,她们两竟然如此嫌弃...
见小贼闷闷的站在旁边不说话,白祈下完这一局便收了棋子,与夜歌两人老老实实的回了屋内,还边走边装作若无事的样子。
“唉,天气太冷了,不然还能多下几局。”
“也是,树上的雪落衣衫上可不好。”
“再下几局,说不得就喝完了呢。”
“这次就罢了。”
墨离:“...”是不是还打算有下次?感情要不是自己赶着回来的早了,她们还得在这外面下几局?
她黑着一张脸转身去厨房里揉面团,真是恨不得饿死她们两算了。
不过最后还是将撒着小葱,顶着鸡蛋的面条端到了师傅姐姐和夜歌面前,扁着嘴道:“快吃,病人就要安分点,早些睡。”
此言一出,白祈和夜歌看她的眼神忽然有些微妙,她忽然回想起自己身上有伤时,好像也并没有很安分,只好将脸埋进碗里,把面条扒拉完后,默默的收拾碗筷去了。
今夜难得她们三人都算是有精神,她的手洗过碗筷后冷的很,待缩着脖子回屋后,却看见师傅姐姐和夜歌两人都倚在床上,一道一道的天书源源不断的从虚空裂缝中飞出,师傅姐姐挑挑拣拣,剩下的都丢给夜歌看了。
这事她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给她两,剥剥橘子,倒倒茶,捏捏肩膀,捶捶腿。
一直看到天光大亮,这天书,还没完。
墨离不由得会有种,师傅姐姐三年不开工,开工顶三年的错觉。
狐狸不在,煎药做饭都得她来,早饭又得她来,师傅姐姐提了要求。
城南的小笼包子。
夜歌也顺带提了个要求。
城北的清汤小馄饨
她蓦然无言,穿好衣衫,在长安城中御着轻功东奔西走,小笼包子是不要醋的,晚了可能汤汁就没了,清汤小馄饨是要趁热的,跑得太快怕是汤就洒了。
狐狸...你快回来啊...
要和姬胤决战的事还没和师傅姐姐说,可白祈一直忙得都没时间合眼,她也没法打扰,这几日只好自己默默的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将古龙衣化了出来,免得又将宅子里的屋顶炸飞了。
白祈一忙,就没停过,直到逐鹿之战的前一晚,那些天书,终于是批完了。
她们三人去了最常去的酒肆,点了满满一桌子好菜,夜歌虽然有几分虚弱,但气色已经渐渐好了起来,墨离怕她要随自己一起去参战,一心想着把她灌醉。
可她那半桶水都不如的酒量...
迷迷糊糊间,夜歌好像与她说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九黎的内鬼极有可能是谁来着...
她喝醉了,哪里还记得清,唯独记得自己听见那个名字后差点哭了出来,又在酒肆里大吵大闹,只觉得自己胸口像憋了一团火,又像是蓄满了水似的,砸了不少酒坛子,酒水混合着眼泪一起往喉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