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小丁挺直身体半坐在靠椅上,目视上首位盛气凌人的百兽真君,疏朗刚毅的面孔只留下一点点倔强在坚持,那是源自他内心的力量在支撑。他的嘴唇嗫嚅着要拒绝,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怒意要反抗,甚至脑子里涌出一股股的冲动要飞身上前砍杀这两个混蛋,但理智明明白白告诉他绝对不可以如此做。
因为此处是南松派,因为此二人到来后,连护山大阵都进行了修改,全派上下名义上是下属,实际上则为奴隶。
这是一个悲伤但让人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
自他们到南松派后,很多美貌的少男少女都莫名失踪,他父亲不敢过问,各位长老都没有吭声,他候小丁自然只能默默听一些年轻弟子诉说悲苦。
实力不如人,知道又如何呢?注定是要被打压的。
以前候小丁总是在想,这一界实在太过平静,居然没有战争让他显现自己的身手,觉得屈了才,甚至因此与青莲道人跑到唐国去显摆。
可现在战争到来了,他才发现,在这种级别的战争中,他的身份和实力是多么的卑微,甚至连一点点得努力都不能自己做主。
夜深人静时,候小丁最希望的便是这场战争早点结束,不说立刻能回到以前五大势力和睦相处的时代,但只要让他们南松派脱离这奴隶一般的生活便可以了。
可这种奢望注定只能是一种奢望,能不能实现也完全不由他做主。
当最近不可避免要与西智慧园碰撞,他与朱芩的正面碰撞变得越来越近时,候小丁除了每天都想着要逃离南松派,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天天祈祷,即使他救不了朱芩,也不要让他与其正面对决,他实在无法面对两人正面抗争的情形。
只是越不想什么发生,这事情偏偏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甚至与朱芩一样,他也受到了当众向施压,只不过施压人与承受人不同而已,而现在,他也不得不当众表态了。
候月回头看到向来谦卑有礼的候小丁居然直视百兽真君,细小的动作说明他在内心剧烈挣扎着,顿时斥道:“小丁,你怎么还不向真君表态?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切小情小爱都不能破坏大局。更何况,朱芩什么身份?即使没有这场战争,你们也走不到一起去,她是要嫁给山竹的。”
一句话似乎醍醐灌顶一般,让候小丁突然面色赧然,好像一下子都想通了,他向百兽真君羞愧道:“真君大人,请您见谅。在下真是一时色迷心窍,居然还想着有朝一日能与朱芩共结连理。
幸亏父亲大人一句话点醒了我,凤凰不与草鸡同巢,大鹏不与凡鸟比翼,我不过就是智慧园附庸门派的掌门之子,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朱芩呢?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居然还如此犹豫,请真君大人与智者大人见谅!”
智者洛书斜躺在靠背上,看到候小丁转变如此之快,一双桃花眼在面带赧色的候小丁身上转来转去,口中啧啧称道:“真是想不到啊,本智者绞尽脑汁要逼你答应去迎战朱芩,本以为此事会像挖了你的双眼让你吃下去一般难受。却不想你如此快便答应了此事。”
百兽真君不耐烦道:“他答应就是了,你休要再罗嗦。赶紧给他分派武者,去那什么伤门位迎战朱芩。”
智者洛书挥手让捏肩的侍女离开,他坐直了身体,摇了摇头:“还是不保险呢。”
百兽真君道:“你还要出什么幺蛾子?那鹤道人马上就要到了!”
智者洛书道:“如果这候小丁假意答应,但出工不出力呢?你现在派给他人又有何用!”
百兽真君眼冒凶光,对下方的候小丁道:“这倒是个问题,谁知道你会不会嘴上一套,行动又一套?必须要给你立个军令状!候小丁,我且问你,若你不能全力以赴击杀朱芩,你待如何?”
智者洛书抢在候小丁和候月前面笑道:“要我说,如果他敢不尽力,就让他以身侍奉真君您,另外还要砍了候月的脑袋。”
候小丁道:“若各位大人看我不尽心击杀朱芩,我任凭处置,只是此事请不要牵扯到家父。毕竟我尽不尽力是一会儿事,但各位大人会不会公平判断是另一回事。”
智者洛书道:“好小子,你居然有胆量如此讲话。”
候月道:“各位大人还请放心,犬子已经明白了此战的意义,定当竭尽全力去迎战。若他真有私心,我第一个便饶不了他。”
百兽真君道:“既如此,那就这样说定了,若他不能取胜,我定当严加处置。”
智者洛书咯咯笑道:“真君大人,您这处置之说可虚得很,怎么个严加处置法?床战伺候吗?”
百兽真君道:“大战之前,也不能只立军令状,还要赏罚分明,鼓励人心。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少给我来这套。”
智者洛书道:“好好好!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横竖您老才是真正的主事人。您老没意见我就开始分配任务?”
智者洛书站了起来,在殿内走了半圈,又坐了下来,正色道:“候小丁听令,拨给你三百六魔境到五神境的武者,你立刻前去占领桃花坳,堵在坳口,务必不能让朱芩进入桃花坳。”
候小丁站起身来,正色道:“接令!”丝毫没有了之前的犹豫,让人看不出什么。
智者洛书又道:“王铖那里,我自会放出我族的族人前去会一会他,尽管知道不可能斗得过他,但就这样放弃了,我也心不甘呢。另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