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说可是出入如无人。
只是例如魏笙晴这等弟子的令牌极为特殊,只要出了指定的洞府,便会被阵法迷惑,门派也会知晓弟子破了规矩出洞府。
所以苏烟儿只能够在这山上大大小小数百个洞府找出魏笙晴,却不曾想她胡乱走着,立马就找到了。
“小师姐,我会经常上来看你的······”
魏笙晴原本以为自己是耐得住寂寞的,她年纪轻轻就成就筑基,完成了他人百年才能做到的事情,无非就是心性淡泊,对于枯燥的修炼能够定的下心。
只是这一回却颇为不同,苏烟儿来时她面色不会显露,心里却已经雀跃,苏烟儿久久不来时她又担忧挂念。
这比起对师兄和师傅的感情完全不同,她向来不会如此忧心他们,也许是因为苏烟儿是自己的小师妹?可是苏烟儿的修为显然比自己高多了。又或许是因为苏烟儿和自己一起修炼的时候自己就像有如神助一般?可是她还是更喜欢踏踏实实水磨功夫地将自己的修为提上去。
许久想不出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的魏笙晴索性也就不想了,有一个人能够让自己如此牵肠挂肚也是一种幸福。
不归峰上,有一只妖一直探望一个修仙者,有一个修仙者一直挂念着一只妖。她们一同吃饭,各自捧着桃花酥和糖葫芦,她们相对而坐,抵掌修炼,妖为修仙者带来灵药,修仙者炼成药丸喂给妖。
妖是魅意天成,修仙者是仙姿卓然。
若是岁月能够久长,舍去大道又何妨?
从筑基前期到筑基后期,魏笙晴只用了四年的时间,这如果传扬出去,就不只是惊世骇俗的问题了,所有人都会蜂拥过来试探,看她是否得了什么宝物,又或者怀疑她入了魔道,用伤天害理的手段生生提高了修为。
所以出关的时候,魏笙晴将修为掩饰到了筑基中期。
四年过去,不归峰上还是寸草不生,天空中御剑飞过的弟子也会恭敬地和自己打招呼,眼神略带惊奇和激动。院落里没有尘埃,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或者说,有一只妖族在打扫。
四年在修仙界中算得上是极短的了,到了金丹期,往往一闭关就是数十年,时光过去,周围人与物都是没有变化的样子。
只是为什么在院子里寻不到苏烟儿呢?魏笙晴疑惑,这几天苏烟儿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按下心中的不安感觉,师傅的传音便到了:“既然出关了,来我的洞府找我和你师兄吧。”
魏笙晴只好先去见过师傅,顺便看看早不久出关的师兄有什么变化。
“弟子拜见师傅。”
“小晴啊,四年过去,你的修为大有长进啊。”师傅虽然是在笑,但是魏笙晴还是清楚看到了他眼中的凝重。
“师傅······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怀空有了小胡子,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也沧桑了不少,他笑道:“师妹,你想下山吗?”
有些愣怔地看着他们,魏笙晴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为何要下山?”
“我修仙界在世界之南,妖族在世界之北,中间横亘着十万大山。这原是修仙界同妖族定下来的协议,各处其地,两不相犯。”怀空目光有些渺远,气势却是越发威严,已经和魏笙晴记忆中经常犯懒不着调的师兄相去甚远了,“可是妖族遭逢大变,大量的妖兽翻越十万大山,向我修仙界袭来,妄图占领世界之南。也不知为何,此来的都是一些金丹以下的妖族。”
“金丹以下,非天赋异禀者不能化形。”怀空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说了这么一句话,顿了顿又继续道:“虽然是金丹之下的妖族,但是他们数目庞大,绝非一门一派之力所能抵挡,所以修仙界诸多门派便合议,共派出百位金丹期的长老坐镇,让自家的筑基和练气期的弟子去对抗妖兽,也当作历练。”
“这是五年之前就定好了的,不日,我将广而告知门下弟子。”师傅一只手拈着胡子,一只手的大拇指摩挲着袖口。
魏笙晴垂下眼睛,道:“是,师傅,弟子定当全力除妖,扬我空山威名。”
······
“怀空,你做得对,不必自责。无论是苏烟儿那件事,还是你隐瞒了一些要点,都是极其聪明的。”师傅看着沉默的怀空,微微叹息,“小晴这孩子小时候吃了太多的苦,虽然说不能够总是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但是一些障碍却是必须为她除去,一些事情也不能让她心慌意乱。”
“可是师傅,仅仅是因为人妖殊途吗?我瞧苏烟儿对师妹是真心的,师妹一出关就去找苏烟儿,想来也是有情······”怀空伏倒在地,“师傅,真的不能让她们,在一起吗?”
“我知道,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见?”师傅微微悲恸,“有情难得,但是小晴绝对不能因此毁了。苏烟儿是妖,是天赋异禀的狐妖,就算是天理不容,我们与天斗也要护得她们。可是,她们又岂是这些阻碍?”
“弟子愚钝,不知还有何阻碍,竟比阴阳之理,人妖之别更为严重。”怀空依旧跪伏在地上,希望能够打动自己的师傅。
“是命,是魂。”师傅丢出薄薄的一张纸,怀空接过,眼睛登时惊怒起来。
“生死魂符,魏笙晴与苏烟儿。天地凶煞。”
天地凶煞之魂符,若是为敌,一死一生,生者荣光万丈,死者魂飞魄散,若是为友,感情深笃,必定反目成仇,共堕地狱,生生世世业火焚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