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很快,我却又看到清浅捧了一个小匣子走了进来。
清浅将那个小匣子呈到我的面前,道:“小姐,顾嬷嬷说这是今早一位姑娘送来的。”
我有些讶意,谁会给我送这么一个东西呢?
我从清浅手里接过匣子,掂了掂,发现还挺沉,打开一看,却是金灿灿的一满匣子的金条。
第一层金条的底下还压着一方质地上好的绸帕,帕子上写着几个簪花小楷:闻尔新婚,特赠金相贺。
帕子的右下角还绣着帕主人的名字——蔓草。
我不禁弯了弯唇,我这个闺中密友,某些时候确实简单粗暴得可以。
不过,我喜欢。
“小姐,还有一封信,也是那位姑娘送来的。”清浅从袖中拿出一函信封。
我阅完信,果然也是蔓草遣人送来的,她在信中约我三日后在锦华楼会晤。
我当即便让清浅准备了笔墨纸砚,写好了回信。封好信之后,交给清浅。
“小姐,这信,送往何处?”
我想了想,道:“槐安巷17号,顾宅。”
作者有话要说: 某尘:真的是忘记了?
某黑户:其实是因为某人喝醉后话特别多,而且特别乖,可以任人揉搓●v●
我彤: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21章庄主夫人日常(二)
次日清早,外祖母特地遣人来告知我,因怜我昨日舟车劳顿,今日的请安便免了,穆氏那边她派人去说一声,也不必去了。
我便索性一觉睡到了正午,直到锦华楼的午膳送来,我感到腹中饥饿,才唤清浅进来服侍我梳洗更衣。
今日锦华楼送了我最喜欢的荷叶鸡,我便多添了半碗饭。
用过午膳,我命清浅把我昨日看剩下的账本搬过来我继续看,四五十本账本已经看了多半了,这两日我再赶赶工,应该能在明日下午再次召见那些掌事前全部看完。
也好让我对他们各自的能力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以方便接下来的工作。
这一看,便看了两个多时辰。由于维持同一个姿势过久,我感觉脖颈和背脊都有些僵硬了,正想站起来舒活一下筋骨,恰在这时清浅走了进来,对我福了福,道:“小姐,薛姨娘求见。”
薛姨娘?我愣了愣,才想起来,这不是陈珞那个庶长子陈滟的生母么?
“她可有说是为了何事?”我问道。
清浅摇了摇头:“不曾,不过……薛姨娘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
“嗯,带我过去吧。”
等到了会客的偏厅,见了薛姨娘,我才知道,清浅的那一句气色不太好,是多么委婉的说法。
岂止是气色不太好,我看着,简直就是……油尽灯枯之色了。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向我行礼的薛姨娘,她面色蜡黄甚至有些发黑,眼眶深深地陷进去,下颚消瘦得我几乎不忍看……
我记得前几日见到她的时候,她虽然眉宇间也有些憔悴,但也不至于憔悴到这个地步啊,姑娘,你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我使了一个眼色,清浅立即扶起了薛姨娘。
“咳,薛姨娘,你,是病了么?要不要我替你请个大夫?”我表达了一下对她的关心。
这关切也有几分是出自真心,毕竟任谁看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忽然间变成这样,也会有几分怜惜之意的。
“谢夫人好意,妾心领了。”薛姨娘又跪了下来。
我有些头疼地挥了挥手:“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跪了。”
薛姨娘却没有动,仍然伏在地上维持着跪姿:“夫人仁慈,但妾的身体妾自己清楚,妾……已是时日无多。”
“怎么会这样?你,前几日不还好好的么?”
“妾自去年入秋以来,便一直病着,请了不知多少大夫,都只说是风邪入体,一直喝着药,却一直不见得好。不怕夫人笑话,妾如今不敷粉都不敢见人。前两日风雪夜,妾的病情又加重了,妾……恐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所以斗胆恳请夫人一件事。”
我这才想到,前几日会见那些姨娘侍妾的时候,薛姨娘的妆确实上的挺浓的,当时没太留意,现在想起来,应当是为了掩饰她的憔悴脸色。
“你说吧,我尽量满足你。”
薛姨娘又给我扣了一个头,才道:“谢夫人,妾自知时日无多,只是想最后再见一见小公子,妾已经有三年不曾见过他了,实在是想念得紧,若是,若是……这亦是妾与小公子的最后一面,望夫人成全。”
薛姨娘说到最后,几乎都已经带了哭腔。
陈滟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他今年六岁,三年前被陈珞送到京城的私塾启蒙,每年陈珞上京的时候也会去探望他几次,说起来,确实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天水山庄了。
我沉吟一番,才道:“我会和夫君提这件事的,但我也不能把话说死了,滟儿的事,我亦不好过多干涉,这事能不能成,主要还是看他。”
“谢夫人大恩,若有来生,贱妾必结草衔环相报。”
“你起来吧。”我不甚在意地道。
薛姨娘这时才肯起来,由着清浅扶着她落座。
“茶凉了,重新替薛姨娘沏一杯来。”
“是。”清浅领命退下。
于是,偏厅里只余我和薛姨娘二人。
“夫人……”薛姨娘看上去有些迟疑。
“还有何事?”
薛姨娘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道:“夫人,妾有几句逾矩之言,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