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珞话音刚落,喜娘便领着几个端着托盘的丫鬟走了进来。然后,挑喜帕,交杯酒,吃生子饺……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了一遍。
整个过程,我一直保持着‘娇羞’的笑容,但陈珞却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脸色一直阴沉着。
我才懒得理他,我多敬业啊,为了给他面子,我对着镜子练习所谓‘娇羞’的笑容练到面部抽筋,好不容易才练出了现在的效果,他不配合我就算了,还摆一张臭脸,简直不能理解。
最后,喜娘把我的一缕青丝和陈珞的织结起来,织成一个同心结的样子,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道:“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总算结束了。
喜房里最终只剩下我和陈珞两人,我们互诉衷肠,表达爱意,鸳鸯戏水,被翻红浪……咳,那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是这样的:
闲杂人等刚走出房门,我便迫不及待地到梳妆台前卸下头上八斤重的凤冠,鉴于缺乏经验,我尝试了很久都没能把凤冠用不缺乏美感的方式取下来,而我又不想在陈珞面前展露鬓发散乱的一面,于是,便一直这样僵持着。
直到陈珞看不过去了,走到我的身后,长指插入我的发间,三下五下,替我解决了困境。
除掉凤冠之后,有几缕发丝被冠上的累金片挂了出来,我索性散了发,拿玉梳一下一下地梳着,才梳了没几下,玉梳忽而被另一只手接过,我心里一动,手下便松了。
“青管,确实是我的人。”陈珞注视着我,他的目光有些灼热。
看来是要跟我解释上午的事。
我点了点头:“嗯,看出来了。”
“他原名叫赵鸳,就是振远镖局的那个赵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我诧异的点了点头,赵鸳我当然听说过,江湖排名第五的高手,商国规模最大的镖局的准继承人。
可是——
“赵鸳这样的人物,怎会甘心做我的护院?”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陈珞闻言目光微沉:“两年前,我帮振远镖局度过了一个难关,他便答应了我一个条件,不过他要求给你做护院的期间不用真实的相貌和名字。”
“我知道你身边的丫鬟和护卫的武功都不低,但是有青管在,我也能安心一点。”
说了那么多,这个青管还是只能按照他的意愿留下,我讽刺般地弯了弯唇角:“珞表哥才是清芜苑的主人,你说如何便如何吧。”
“彤彤,我的意图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两年前的那一次,幕后指使一直没有查出来。我担心那人会再一次向你下手。”
两年前我曾经遭遇过一次刺杀,当时陈珞在外地谈生意,陈锦荣在书院,有两批刺客趁夜潜入了我和陈锦玥的院子里。宝馨苑这边,清浅和阿墨皆是练家子中的翘楚,有他们的拼死保护,我仅仅是受了一点轻伤,陈锦玥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她伤势较重,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那些刺客人数不多,却是明显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后来见已成败势,十多个刺客集体服毒自尽,没有一个是被活捉的。
我沉默了一会,心说你会那么好心?但终究还是没有胆子说出来。
只好闷闷地应了声:“嗯,我知道了。”
“还有一桩事。”
“嗯。”
“方才接到京城的急信,那边的钱庄出了点事。”
“唔,严重吗?”
陈珞似是不意我会这么问,望着我的目光稍有些讶异:“还好。”
我点了点头,决定不拐弯抹角了:“直说吧,你什么时候走?”
依照我所了解的陈珞,他对我说这番话,绝不是想听我的意见或者安慰的。
果不其然,我的话刚说完,便听到他的答复:“今晚。”
今晚啊……
我心里千回百转,最终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需要我留下来吗?”
他说,需要我留下来吗。而不是希望我留下来吗。果然很符合我们目前的关系。
我笑了笑:“生意要紧,我可以应付的,但是有件事你可不要忘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洞房之夜,新郎丢下新娘独守空闺,纵使有正当的理由,新上位的庄主夫人不受庄主的喜爱,这样的流言总是少不了的。但是比起这个,我觉得和陈珞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是更可怕的事情。
“你放心,我会在三朝回门之前赶回来的。”
他以为我在担心这个?我摇了摇头,轻笑道:“不是。”
陈珞替我梳发的动作顿了一顿,然后,他放慢了动作,一下一下地梳着。
“明日,我让魏紫把那些店铺的账本印鉴给你送来。”
我满意地笑了。
陈珞在梳妆盒里挑了一支玉簪替我简单地绾了发髻,梳好发,人便告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女主比较自我,而且并非善类,所以……雷我就排到这里了,不适可点x,就酱紫。
第5章所谓正室风范(一)
陈珞刚离开没多久,清浅便端着一个乌木托盘蹙着眉紧抿着唇进来了。
之前陈珞端进来的药在喜娘指导下进行完的一系列繁复的规矩流程之后,早已经凉透了,我便吩咐清浅帮我重新熬了一碗。
清浅见了我,也不行礼,也不开口说话,只小心翼翼地把盛满了黑褐色药汁的青瓷药碗从托盘上取下来,试了试温度,大概是太烫了,又搁置在了矮几上,做完这些,便瞬间化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