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的睡梦中发作,到之后哪怕正在玩耍,也会突然昏倒,再到如今的一病不醒。
前几日,昏迷中的冷云飞忽然停止了呼吸,冷笙吓的忙派人把古大夫抬了来,经老大夫一番针灸,才又慢慢缓过气来。
如今的冷府上下,如惊弓之鸟,生怕冷云飞会在昏迷期间无声无息的停止了生命。
好在,在老大夫的日夜观察和悉心照料下,冷云飞终于又再次挺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被满眼含泪、一脸悲痛的母亲和姐姐抱入了怀中。
虽然在她昏迷期间并没有什么意识,就如同只是睡了个好觉似的,不知道热、不知道冷、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少天。可再任她有多没心没肺,经过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出现的犹如生死离别般的场景,心里多少也都清楚了一些,为了不给家人再增添烦恼,她表面上仍像往常一般无忧无虑,并无二致。
冷云飞也曾试图,从丫鬟和小厮们的口中问出点线索和依据,可经过几番尝试,便也放弃了,谁让冷府的仆人们,是出了名的忠心和嘴严呢。
抛开其他,最让冷云飞感到诧异的,是那个原本在她心里象征着任性、霸道且贪玩的姐姐,如今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变成了精明能干、世故老练、温柔上进的代名词,最主要的,是姐姐再也没有戏耍过自己,反而每当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让冷云飞感到莫名的害羞和无所适从。
冷云飞不知道的是,自从她生病以来,冷笙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翻阅古籍医书和信件往来上。家族的生意,表面上仍由冷笙掌管,可实际上早已经开始慢慢的交给了冷月辰打理。
妹妹因为自己,备受折磨、命悬一线,已然成了一根扎在冷月辰心中的刺,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妹妹的命,然而父亲某次对她说的一句话,让她明白了,自责和难过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自身变得强大,家人、乃至整个家族,才能得到庇佑和祝福。
自此,在冷月辰的心理,就只剩下一件事“变强”,她要让今后的自己,能够成为所有她在乎的人或事的避风港。
如今,她一改往日的贪玩和骄纵,开始跟随父亲潜心修学。事实也证明,冷氏一族的基因是优越且强大的,短短几年间,身为女子的冷月辰,在经商和处世等多个方面,已丝毫不亚于那些优秀的须眉男子。
5
眼看腊月已过,古老大夫寓言的第五个,也是最后一年的三四月份近在咫尺,可那三样东西却仍然没有着落。冷府上下被一层阴霾笼罩着,冷笙和妻子如针毡在侧,坐卧不宁。
正当此时,冷笙忽然收到一封由慕容家长孙,慕容羽送来的信件,这让冷笙甚为意外。这几年冷笙只与其父频繁往来书信,并不曾与这小子有何说道,如今这小子怎得突然冒了出来。
尚在疑惑的冷笙不由得拆开书信读去,只见薄如蝉翼的宣纸上,只有寥寥数字,却已让冷笙激动得再也控制不住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冰、普二药已得,不日送达”。
果不其然,收到信件的第七日,风尘仆仆的慕容羽,牵着一匹毛发黑亮的高头大马朝冷府大门走来,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看上去也不过八九岁的清秀少年。
冷笙和妻子亲迎出府,命管家接了慕容羽手中的牵马绳,携着他的胳膊就往大堂返去。
慕容羽也是急性之人,来到大堂尚未坐定,便把随身携带的包袱放在大堂正中的圆桌上,小心翼翼的摊开来,只见两个雕刻精美、纹着金丝银边的紫檀木盒跃然而出。慕容羽像对待婴儿一般,轻轻弹开分别扣在两个盒子中间的锁扣,当盖子完全被打开时,现于众人面前的,是两朵令人惊艳的稀世名花。
一朵透明的、用肉眼几乎看不见,若不是长于花朵中间的那几条细如蚕丝的蓝色花蕊,很难相信在这木盒里还放着有某件宝贝。
另一朵则暗红如血,同紫檀木盒融为一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莫不是紫檀心脏的模样便是如此?
看着面前这两样耗费多年一直苦苦寻找的药材,冷笙默默的转身面向慕容羽就要弯腰行礼。
慕容羽身为后辈,哪敢受冷笙如此大礼,连忙屈膝一把端住冷笙的手臂,急切的说道:“冷世伯千万使不得,您这是要置我于不孝之地啊,想我慕容羽儿时常与父亲住于府上,早已将世伯家人视为自己家人,如今妹妹有难,做为哥哥岂能坐视不理,此二物无非身外之物且并不难寻,还望世伯切莫见外”说完,便扶着冷笙坐了回去。
慕容羽虽如此说,可这多年的苦寻,让冷笙心理清楚,能同时得到此二物,是经历了何等的不易。
想当初,冷笙把此三样药材,按寻得的可能性做了对比,综合考虑下来,普洱花相对是最易到手的。且不说冰线莲远在昆仑山脉,单这金圣子,龙脉藏于何处尚且不知,更何况龙脉所到之处岂止千里。而这普洱花,既然已确定在南雅王朝皇族手中,凭冷氏的人脉和财力,想要求得当属不难。
当下,冷笙便集中精力四处打探,终于找到了一个曾经去过异域南雅的老相识,在得知冷府遭遇之后,老相识也够义气,当即同意带着冷府中人前往南雅求药。
冷笙本想亲自前往,奈何路途遥远波折,最终被劝阻了下来,只得派了三个办事最得力的亲信,带着厚重的珍品马不停蹄的朝着南雅国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