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洛凡在门口停了下来。起火的那所房间,大火烧过的痕迹很明显,墙壁已经变成了黑色,房门倒在一旁。洛凡看了一眼,不再继续向前走,“我们下去吧。”顾逸可也没有说什么。跟着她下了楼。这个地方很诡异,也许是因为很久都没有人过来,一点生气都没有。全程,洛凡没有怎么说话,顾逸可也随着她保持沉默,楼道口回响着她们行路的脚步声。顾逸可瞥了瞥身旁的洛凡,发现她神情有些凝重,眼眶也有些泛红。见着她那样子顾逸可有些担心,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行了,别想了。咱们去吃饭。坐了一天车,饿死我了。”
“嗯,好。”
“今天咱们到外面吃,我请客。”顾逸可冲着洛凡笑笑,伸出手指将洛凡皱起的眉头抚平,“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比较好看。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顾逸可的手有些凉,但是抚在自己眉间很舒服,还有些安心,洛凡对着她笑笑,将那些回忆暂时抛在了脑后。
顾逸可带着洛凡去了火锅店,正宗的中式餐馆。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顾逸可将菜单递到洛凡面前,看着洛凡划了勾,顾逸可心情不错,她原本还在想洛凡会不会因为不好意思而推辞掉自己的请客,现在看来她真的不像以前那样客气。接过洛凡递过来的菜单,发现她选择的菜式同自己的饮食喜欢很像,也随手勾了几个。让服务员将菜单拿走了。
“你不是不喜欢山药吗?怎么还会点山药。”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吃山药的?”洛凡愣了愣,看着面前那张轻轻勾了唇角,“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顾逸可心慌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平静过后抬起头来,看着洛凡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黑色的瞳孔没有一丝杂质。顾逸可至今还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洛凡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呗,没想到就那样轻易地被你识破了。”
“你演技太差。”洛凡笑着将筷子上夹着的青菜放进锅里,“我还在想为什么,你对我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好奇。明明说勾起了好奇心才留下我的。原来,你都知道。”
“不,我不知道。我的确认识你,但是不了解你。”洛凡愣了愣,看见顾逸可眸子里的光亮暗了下去,“我曾经以为我很了解你,后来才发现我很幼稚。洛凡,你很累。”顾逸可用了肯定句,“你总是喜欢将事情藏在心里。你身上好像背负了许多事情,我一直希望有我在的地方你能轻松一些。但是你看,我最终还是失败了,就算你忘记了许多事情,就算我们重新开始相识,你依旧选择独自承担那些事情。”
洛凡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吃菜。顾逸可见她不做声,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顿饭,比想象中要安静许多。
记录:
顾说她喜欢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是高兴的。她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交往,但是我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她。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明明准备孤独终老的说,结果世界里突然闯进这么一个人来。
看得出来顾很失落,但还是强忍着,微笑地说愿意等我。见着她那样子,突然很想抱抱她,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
一路上,两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顾逸可也不急,她在等洛凡的回答。顾逸可从来都不想逼迫洛凡做什么事情,但是有些时候她还得告诉洛凡,人必须学会面对现实。回了家,开门,放置东西,洗澡。在顾逸可准备睡觉的时候,洛凡敲了她的房门。
“进来,门没锁。”
“我考虑了很久,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告诉你的好。”洛凡的手上拿着那个小本子,“这是我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找出来的。”递到顾逸可手中,“你看吧,我去休息了。”
“不跟我一起看?”
“不用。”
顾逸可看着洛凡离开的背影,有点想伸手将她拉住。
洛凡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头很疼。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到了自己,也梦到了顾逸可,在梦里,她梦见过很多种与顾逸可相识的情形,但是在梦的最后,自己永远都是一份无力的样子,蜷曲地靠着墙角坐着,脑袋埋在两膝上。
顾逸可站在自己旁边,望着自己,试图将自己拉起身来,后来还是蹲了身子下去同自己一起坐着。洛凡能听到顾逸可在自己身边说话,但是没有办法回应她。
“呐,洛凡啊,我曾经说过的吧,如果你累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我这里休息的。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顾逸可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吊灯,继续说道,“我有时候会想,认识我与你而言也许是种折磨吧。如果没有认识我,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纠结与痛苦。”她的话语开始有些哽咽,“洛凡,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想看着你这么痛苦的样子,我一直不明白你明明也很喜欢我为什么还要那样抗拒我。所以一直没有死心。但是现在,我想开了,如果我的到来只能给你带来苦恼的话,我准备同你说再见了。在我同你说再见之前,你能醒过来让我见一面吗?”
那感觉就像是孤自一人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没有丝毫光亮,洛凡独自走了很久,她的脑海里涌现出小时候的许多经历来。
“诶你们知道吗?她母亲是自杀的诶,听说精神有点问题。”
“不就是神经病吗?”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