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梓玉只当没看到,接着道:“托文帝先祖和陛下之福,臣妾待字闺中之时,曾在城中文馆谋了个先生一职,臣妾想每月逢一、五、十去……”
“不行!”梓玉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回答了她,梓玉愕然。
秋衡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虽然齐梓玉讨的赏赐和他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但秋衡依旧断然拒绝。她已经是大周的皇后,可不是齐府里随便胡闹的七小姐,更不是街上那些不懂事的小丫头,非要如此挑衅他?
梓玉气鼓鼓,秋衡悠哉哉。对视少顷,大周朝这两个最尊贵的人,居然跟走街串巷的小贩一样,你来我往讨价还价起来。
“逢五和十?”
“不行!”
“五或十?”
“不行!”
“初一十五两天,否则岂不显得当今天子不重视女子?”
“一天,没得商量!”
“……”静默片刻,梓玉拍手笑,“好,一天就一天,皇上一言九鼎,可不许反悔。”
“朕……绝不反悔。” 秋衡咬着牙道。
其实,秋衡已经有些懊悔了。眼前这人春风满面,丝毫看不出什么不甘心,甚至有种心愿达成的小窃喜。他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齐梓玉本就只想要一天,偏偏要和他来这么一出。放眼天下,还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讨价还价,就是齐不语也得装装样子!
齐梓玉的小心思实在太阴了,秋衡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拿出皇帝的威严,企图扳回一城,“还有完没完?齐不语没教过你规矩?小心朕治……”
“又要治臣妾的罪?”梓玉接过话,满脸无辜地抬起下颌,朝他眨了眨眼。
陡然被抢了话,秋衡一时语塞。
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番,梓玉故作无知地问道:“为什么臣妾觉得陛下好似很怕这儿?”秋衡这回彻底心塞,他寒着一张脸,也不答她的话,拂袖离开了芜香殿。梓玉跟在他后面自言自语:“听闻文帝对昭成皇后是极好的……”
秋衡嗤了一声,很是不屑。他停住步子,回身反问道:“皇后的意思是,朕对你不好?”
迎上那道不善的目光,梓玉耸耸肩,也学着他的模样,一板一眼地反问:“陛下,你觉得呢?”
“……”
秋衡气结。他打从娘胎里出来,还从未遇到如此大胆、如此讨厌的家伙,简直……比齐不语更可恶!
梓玉笑道:“皇上消消气。臣妾的罪,臣妾自己记下了,陛下以后可以一起治,不用每日耳提面命地提醒那么多回。若是被旁人听见了,还只当陛下您小气记仇呢。”话说完,她正好走到八人抬的孔雀顶轿前。早有宫人掀开轿帘候着,梓玉笑盈盈地弯腰坐了进去,留皇帝铁青着脸杵在外面。
钱串儿跟在皇帝跟前十多年了,未曾见过皇帝的脸黑成那样,跟涂了一层厚厚的锅灰似的。一时间,他噤若寒蝉,生怕惹到这位小祖宗。
秋衡深深吸了好几大口气,待平复下心情之后,他不怒反笑,而且笑靥绚烂如花。
他没有往自己那顶轿子去,反而亲自掀开皇后的轿帘,盯着里面那人,面色极其诚恳道:“皇后说的不错,朕确实是个记仇之人。所以,你的这些罪,朕都会算到齐首辅身上,哦,如今齐门六子都在六部九卿任职,也是可以替皇后你分担一些的。”
言罢,秋衡对着里面那个再也笑不出来的美人得瑟挑眉,这才慢悠悠往龙辇去。能够亲眼看见讨厌的人吃瘪,实在是件爽快之事,他恨不得大笑三声、昭告天下才好!
梓玉瞠目结舌。她很怀疑: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真的是一国之君?
这此之后,帝后二人分别坐轿撵,一起去雅韵斋拜见太后张氏。下轿时,梓玉明显蔫了许多,脑袋一直耷拉着,提不起精神。秋衡看在眼里,偷笑不已。
张太后非常不喜梓玉此人,或者说,非常厌恶梓玉所代表的势力。看见她,太后就能想到憋屈的当年。当年他们孤儿寡母坐拥江山,朝堂不稳,人心不固,齐不语那个老家伙便趁机将他女儿定成了皇后。按着太后的意思,还是自家侄女最可靠,本来也是件水到渠成的事,可她一个后宫妇孺哪儿能争得过权势熏天的齐不语?
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太后那个侄女张婉儿,和皇帝一般年纪,今年初进的宫,如今是这热闹后宫中唯一的妃子,封号为“娴”。虽然皇帝大婚已成事实,但对于后位,太后及其整个张家依旧没有泄气。毕竟婉儿的位份不低,又和皇帝自小感情甚笃,所以,他们坚信皇后之位还是指日可待的,只要……齐家那位被废!
对于齐府这位加塞的七小姐,太后与皇帝想到一处去了——齐梓玉性子骄横跋扈,那她的小辫子会非常非常的多,所以,她进宫为后未必是件坏事。
纵然有这样的心思,众人面上依旧和睦。雅韵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