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住众人的劝说,宋元承在安定红的邀请下,来到安家。进入院子,就闻到了一阵的菜香,本就肚子打鼓的宋元承此时更是饥饿感更盛。
此时的院子干净整洁,堂屋已经焕然一新,大红的对联,全新的桌椅,就连地上都铺上了一层青石。入眼的一切更是证明了宋元承之前的猜想,这个看似农家的安家,绝不是一个单纯的农家。
入座后,很快饭菜就端了上来,酒还是那个醇香的高粱酒,只是在座的个个都喜笑颜开,气氛相当愉悦。
“宋先生的事情办完了?今日一早高伯就说你今日会来,叫我们午时在村口等你,果不其然把你等到了。”
宋元承一边夹菜一边点头道:“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你说的高伯不知是何方人士,能算的如此精准?”说完就把筷中的菜送到嘴里。
“他是高兴人,叫高枢尹,在我们这一带比较有名了,因为年长一些,我们称他高伯。只是在小儿这事上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大的疏漏,我本来不愿再相信他,可想到能等到先生,我也就去了。”
安定红说话间不掩对此人的失望和无奈,宋元承知道安定红一定有些记恨这个高枢尹,以为此人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兄长也不必对他有什么介怀,人间凡事都有因果,讲究一个缘字,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会相识,来,走一个。”
说着就举杯示意安定红,望其放下心中的不快。不多时,众闲话之余,人已是酒足饭饱,稍做休息后宋元承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两天后,太阳已经走过最为火辣的午未时,而山下不远处,就是宋元承的家,糯克宋家寨。熟悉的环境行走起来总是快速许多,左转右拐,已经到了山下。
“七叔”,“七叔”,“七爷爷”。
进入村寨,宋元承一路走来碰到许多小辈。作为老七的他虽然年龄不大,辈分可不小,同辈的族人大都在四五十岁,而他就是村子里目前最年青的元字辈。
进入自家大院,管家王凌站在院内,见宋元承进来,上前道:
“七爷,老爷就说你申时到家,我本以还有会呢,没想到才入申时你就到了,快里面请,老爷和几位爷都在等你。”
“王叔,县里的客人?”
王凌笑了笑,一边抬手示意宋元承走前面,一边道:
“进去不就知道了?”
对于这和父亲半友半徒的王叔,在没有外人时都是称自己小名小七,看其这么严肃,估计家里来了重要客人。
进入客厅,主座上坐着父亲宋国昌和母亲贾金艳,贾氏也是宋国昌的结发妻子。客位上依次是一个四十来出头妇人和一个十二三模样的男孩。
而对面,六位哥哥已然全部就座。进门后,宋元承打量了男孩几眼,眉宇轮廓间有许多熟悉之处,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父亲,母亲。”随后对着客位的二人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
“几位哥哥好。”行礼后便退后几步,坐到了六哥旁边。见宋元承坐下,宋国昌便开口道:
“元承,李家的事情可办好?”宋元承点了点头:
“处理好了,我已经给李启洪说过了,他家的因,我们的果,已经两清,父亲请放心。”
宋国昌点点头后,看了看客位的二人,又扫了一眼众人,似乎在决定什么事情似的,最后深呼吸一下,说道: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叫龙兰,你们可以叫兰姨,这是她儿子,宋新,是你们的弟弟。”
说完,众人皆给兰姨问好,给小弟弟打招呼。
“爸,兰姨和新弟是宋家哪一支的亲戚,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说话之人是宋元承的大哥,宋元武。自小喜欢舞枪弄棒,强壮高大,所以宋国昌给取了个武字。他的问题也是所有兄弟们想问的,只是长幼有序,许多事情,得老大先发话才可。
宋国昌看了看众人,正欲开口,坐在一旁的宋元承母亲贾金艳却抢先说道:
“我来告诉你们吧,你们都知道十四年前你父亲和王叔出门办事,两年未归。回来后才知道意外受伤,卧床半年之久,是兰姨救了你们的父亲,并床前床后侍候直到康复。”
众人早就知道父亲十几年受伤之事,但怎么受伤,怎么康复却没有听父亲提过,今天听母亲说出来,才知道眼前这个妇人竟然是他们的恩人。众人赶紧起身行礼道谢,礼闭后贾金艳接着说道:
“宋新,到大娘这里来。”
宋新看了看龙兰,又看看宋国昌,见二人点头后起身来到贾金艳身边。贾金艳拉住宋新的手,看着宋元承等人道:
“他是你们最小的弟弟,是你们父亲和兰姨所生。”
此话一出,宋元承皱了皱眉头,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况且自己心里也有事要求父亲,看来真是天意。
但这样想得开的人不多,母亲话音才落,大哥二哥就开始细语起来。宋国昌知道此事不会那么顺利,淡淡说道:
“小新的确是我和龙兰所生,遵义近来闹兵灾,他们母子二人走投无路才辗转找到我,是我带小新来认祖归宗,说说你们的看法。”
众人沉默了片刻,宋元武才开口道:
“爸,这事恐怕得从长计议吧,认祖归宗可是大事,再说您都六十三了,突然多出一个儿子,恐怕别人会说三道四的。我们兄弟姐妹十一个,那个都是有名有份,这事要真说出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