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消息的村民纷纷前往瀑布所在地一看究竟,宋元承也在其中。
顺着河流而上,岸边已经被开辟出一条小路。宋元承一边走一边留意四周,从边上的枯枝来看,这条小路不像只开辟两三天的时间。
重要的是,他发现之前见过的封灵阵已经消失不见。虽然脸上和他人无异,可宋元承心里疑问重重。
“那阴冥蟒凶悍异常,还有其他蟒蛇相助,能不动声色破掉这阵法,也绝非庸人了,可有这等本事之人怎会来做盗贼之事?虽然阵法不在,可阴冥蟒真实存在,在地底的墓穴迟早要遭遇的,谁你能敌得过这庞然大物?除非此人有父亲那般本事,能把奇门法术运用到出神入化。”
想到这些,宋元承突然有想会会此人的冲动,期待接下来的行程会有此人活动的蛛丝马迹。
来到瀑布前,入眼一个高二十多米的断崖,上面还清晰可见水流长期冲刷留下的痕迹。左右均是大山,河道犹如一条大蛇盘踞在上下,来到此处断壁,直冲而下,想想都知道气势之庞大。
断壁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水塘,塘中可以看见有水流从地底冒出,不时还能看见一些鱼群或一两条水蛇在其中游过。
干枯的河道里的确只有大小不一的坑洼,有一些泥沙沉淀,河道边的石壁上面覆盖着一层绿油油的水草,虽然脱水许多天,可却还没有干枯。
越往上走,水坑越来越大,积水越深,泥沙也开始多起来。前面的水坑已经看不见底,有水蛇在其中游过。
如此,众人只能望而却步,远远的看见有水流动,面前的水位却丝毫不见分毫增涨,不知道水都去了哪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推测前几日的大雨增大了水流,把山体冲刷出一个消水洞,水流经过前方不明位置的消水洞,进入山中,然后由前方断岩下冒出。
既然探得结果,事情就再没有刚开始那般神秘和新鲜。人们陆续离开现场,只是惋惜的说着失去一道美丽的风景。
只有宋元承心里明白,这一切绝非是一场雨可以改变的,河道两边的石壁铺满了水草,看似无异,可如此平整,本身就是异常。
如此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本可以长存于河流之中,却不想有人破坏掉前方截流的机关,打开了分水用的沟渠阀门,使水流进入山中。
更可疑的是,瀑布消失,封灵阵也一同消失,看来此处就是封灵阵的生门所在,当初自己巧遇阴冥蟒之地不是死门就是惊门。
这里有鱼群活动,有水流涌出,的确也符合生的意象。想到一连串的疑问,结合自己的分析,宋元承肯定这山中定有另一片天地,而且已经有人来过,只不过不知道这些人最终是否如愿。
众人已经离开,宋元承和蔡小翠也跟着离开,才离开断崖不远,就听见前方开始嘈杂起来,人群停留在不远处,对着河里指指点点。
宋元承走近后,顺着众人指去的方向,看到对面河岸边漂浮着七八个黑影,却不知是何物。
别人看不出来,可宋元承一眼就看到那里飘荡着死气,尸体腐烂所独有的尸障异常浓厚。
“那是几具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腐尸。”
宋元承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大多数人还是可以听见。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宋元承,不敢相信的样子。
“死人那里有那么大,那看着比头猪还要大。”
“是啊,而且死人不都沉底的嘛。”
见他人不信,宋元承又说道:
“人刚死时当然是沉底的,可三五天后,气道闭塞,内脏腐烂溶解产生的尸气会吹胖死者的身躯,时间久了就会浮出水面,经过烈日暴晒,现在的尸体和一个吹大的皮鼓一般,随时可能发生尸爆。而且我们村里没有人失踪,所以我才说那些尸体是别处漂来的。”
听闻宋元承的解释,众人才纷纷点头。对于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大多数人都是选择置身事外,但有一些人是无法做到的,比如李启洪。
傍晚,所有尸体都打捞上岸,作为这个乡里的保长,这是他份内的事。
此时没有午作验尸,只能找一个阴阳先生来做这样的事。李启洪第一个想起的便是宋元承,宋元承来到岸边,见尸体整齐排放在地上,共八具,一股股恶臭从中散发出来。
从死者的穿着服饰来看,几人均不是本地人,体外没有明显的伤口,但身体上下布满了淤青,手脚和胸骨均都已经碎裂。尤其是脖子处的勒痕尤其明显,死者面部都背水泡得发白而臃肿,可依旧能看出死前的惊恐表情。
对于这些外来人,宋元承知道他们死前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这一切多半都是阴冥蟒或是它的子子孙孙的杰作。
在死者中,宋元承没有看到他想见到的人,看来那个破解封灵阵的人并没有死,或没有死在一起,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简单验尸完毕,宋元承回到李启洪身边,说道:
“李叔,这些人是水而亡,估计是上游落水身亡,赶紧埋了吧,不然要爆了。”
宋元承没有告诉李启洪实情,因为他知道无法解释阴冥蟒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启洪对宋元承的本事可是亲自见证过,对他的话已经深信不疑,随即命人将几名死者就地埋葬。
宋元承领了一个大洋的利事钱,便朝家的方向走去。来到门前,高枢尹已经等在院中。
见宋元承回来,将倒满酒的碗推到对面空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