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怎么是个悲剧啊!
我已经没办法理清其中的来龙去脉了,神经病当真不是我想猜,想猜就能猜的。亏本嬷嬷管了这许多年的神经病院,可就属这女人最是难控制。
后来,靥无眠又说什么要再检查检查那姑娘的状况,这话真是出人意料,她难得地劳心起她来了?一天看两回病,抽了吧!我见她一路急匆匆地进了门又关上门,哪里像个向来优哉游哉的嚣张太医,简直与通风报信的小太监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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靥无眠一进屋,就将自己与某嬷嬷的对话重复了一遍,顺便甩甩袖子说:“哎呀我哪里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还不都是你没跟我说明白才害我说漏了的。”闹得庄雨陌直叹这只太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然就能光明正大地调戏那嬷嬷了不是?懊恼的情绪刚刚升起,却又想到了什么新主意,大手一挥又道一句:“哼哼,这样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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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又见靥无眠一脸轻松地出来,问她她却是笑而不语的表情,见鬼呀!今天这太医到底是肿么了?
之后的几天,我每日都跑庄雨陌的房间,想看看她好了没。可她明显仍是一副疯疯傻傻的可爱模样。咳咳……可爱什么的……我问她还记不记得那天的事,她理所当然地道:“小北嬷嬷你当我是傻瓜么?怎么会不记得?”说完又要我帮她脱衣服睡觉otl……谁敢啊!
当我绝望地以为她那日的清醒只是“回光返照”的时候,她却突地……
与往日无异,我喂完小白十六号便执着惨白的小手绢去她屋里叫她起床顺便陪着吃早饭。
“雨陌,起床了喂!今天早上吃豆沙包。”
她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看着我愣了一会儿神,才道:“你是谁……”
我看着她这模样,记不起我了?莫不是清醒了吧!不知怎的,居然隐隐地害怕起来。
“我记得你……你是那天那个女人……”
“咦?”
她又闭起眼,皱着眉头好像在回想一样,道:“常青宫的柯嬷嬷。”
“哎?”我想她是想起那天我们湖边相遇的事儿了,便问道:“你知道你娘是谁,你爹又是谁么?”
语毕,只见她一脸戒备道:“这种事我自然清楚,岂轮的着你一个奴婢管?说,你为什么在这儿,我又为什么在这儿!”
看来这姑娘这会儿是真好了,虽说有些不甘愿被她这样说,却也实在没什么能耐回嘴,只得老实答道:“您这是在冷宫,奴婢是管事,自然也会在。前些日子您病了,就被关进了这里。也许您不记得,因为您病了嘛。但您放心,李总管已经吩咐了奴婢好好照顾您,病好了便能安排见皇上。”
“此话当真?”她慢慢坐起来,面无表情,还有些怀疑的意思。
我睁大了眼一脸诚恳地说当真当真,才听她又问道:“我是得了什么病?为何会在冷宫?宫里的女人得了病全往你这儿关不成?你这奴才,竟说这种话来哄骗于我!”
哎哟我哪里敢啊!我的心里在流泪啊,却还得强装镇定:“您这病……您这病不好治,是……是……”
“是什么?!”她扯起我的手腕,面庞近在咫尺,满脸的阴狠,把人吓昏都没什么问题。
“是……是疯病。”
她眯着眼打量我良久,久得我简直巴不得翻翻白眼死了算了,她才重重地甩开我地手,端正了身姿道:“我暂且信你一回。如今我好了,你便去向李总管通报一声,好早日安排我面圣。”
听了她的话,本嬷嬷的胸口有些憋得慌,还有微微的疼,她居然连之前的事也不问起,还巴巴地要去当老皇帝的女人,亏我照顾了她这么久……
“这恐怕还不行。因为……”
“因为?”
“因为这病会复发,奴婢得再等些时候确定您好透了才能去与李总管说。”她皱着眉头颇为不耐烦,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告诉她:“况且前些日子李总管跟着皇上皇后出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奴婢也没法儿往上报啊。”
“既然如此,我就再信一回。若让我知道你骗了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她的话里是满满的威胁,再一次见识正常的她,居然比上一回更加狠厉,我倒是想念起会与我说笑,冲我耍赖,会说她喜欢我,也会让我喜欢她的那个庄雨陌来。而面对眼前这人,实在太令人桑心了!我也巴不得早日推她离开换点儿金子,只是一想到她走了便再也见不到另一个她,心里会有那么点儿不好受罢了。
她不满地看着我发呆,终是看不下去了,才道:“渔儿可也在这儿?”见我回了神,她又道:“他人伺候我梳洗用膳,我不习惯。”
“……”这话听得我是极其的不舒服,不舒服得鼻子都酸涩起来,这阵子可一直是我在伺候她,现在就是那所谓的他人,让她不习惯的他人了。
“渔儿在,奴婢去叫她。”我艰难地将话说顺溜,才起身离开。出了门,去唤了渔儿,她正在煎药,一听我说自家小姐这会儿清醒了,泪珠子立刻落了下来,我告诉她这也许是暂时的,她却仍是收不住泪水,哭着跑着进了庄雨陌的房。
我站在门口,里面主仆二人正上演一套“眉来眼去”。
渔儿扑在床上哭着:“小姐您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渔儿了,呜呜呜呜~~~这下好了,小姐……小姐……呜呜呜呜呜呜~~~~小姐你一定要一直好好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