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诡异的笑,就在那个火光电石之间将粉色的口香糖从小嘴里掏出来,往他的刚展开的书上一摁,还故意用力加固一下,粉色的带着黏性的口香糖就粘在了他的书上,与文字粘在一起,一股淡淡的草莓味漫开。
何菟灵动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睛,把肩膀上滑下去的校服捞好,马尾辫因为她的动作甩在了白皙的脖颈上,外面校服拉链敞着,里面是白色的背心,她看到岑清铭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厌恶,随后轻咬嘴唇像个小魔女一般的说:“见面礼。”
岑清铭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他不想第一天就闹什么事,他深吸了一口气,在班主任走后站起了身,安静的走到何菟桌前,把那本粘着粉色口香糖的书扔在了何菟的桌上,修长的手指从她面前的书桌上抽出一模一样的教科书,拿了过来,看都没看何菟就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何菟下一秒就炸了,他刚坐下,何菟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语文老师抱着书已经走进来,何菟看了她一眼,随后坐在了位置上,转身给了岑清铭一个挑衅的眼神。
“兔子,干嘛为难他啊?”翟倩戳了她一下。
何菟又剥了个口香糖塞进嘴里:“看他不爽行不行?”
“你是不是这几天心情不太好?”翟倩问。
何菟确实心情不太好,这周一直都没好过,眉头皱了一下,在老师转身在黑板上书写着什么,粉笔滑过黑板发出“哒哒”的声音,教室里安静得只听见翻书的“刷刷”声,大家仰着头接受着知识的洗礼,何菟左右瞟了一下,迅速转身,她把口香糖捏在两指之间,细嫩的手在粉色的口香糖的映衬下泛着浅粉,就在她准备摁下去的时候,岑清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那只准备再次犯罪的手。
“有完没完?”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低的只能周围四个人听见。
何菟扬着脸:“没完。”
此话一出,岑清铭就恼了,他眉头蹙在一起,盯着那嚣张的小脸。
九月的天热急了,电风扇在头上哐哧哐哧的转着,台下两人四目互瞪,眉来眼去之间寸草不生,何菟的睫毛极长,暗沉的阴雨天,日光灯下,睫毛在她下眼脸上落下淡淡的一层光晕,她的嘴角上扬,微尖的下巴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何菟极其张扬的扬着脸盯着岑清铭,他的手还捏着她,力道不大,何菟假装很疼的“嗷”了一声,她这才发现他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浅的疤,从手背一直延展到中指的指甲盖,细长的疤泛着一起浅粉,那条长疤旁边横生着几条短疤,短疤的颜色已经发白,像是很久了,何菟微愣。
“老师回头了。”岑清铭松开了她的手,意思是你的恶作剧到此为止。
语文老师果真回头,何菟并没有转身,而是在他松手的间隙,捏着那粉色的口香糖再次用力的黏在了他的书上,还死命摁了两下,摁的手指头发红,随后白嫩的小手拉了一下眼皮子,朝他做了个鬼脸,略了一下就转身了。
岑清铭看着面前粉色的口香糖,还泛着口水的光泽,由于刚嚼开,一股子很浓的草莓味,他皱着眉,脸色很不好,他抬头瞪了一眼前桌的人,非得较量个输赢才肯罢休的女生。
何菟的头正好抬起,马尾辫晃了一下,细软的发丝张扬的蓬乱在头上,她的脖颈很细很白,她的校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着一截儿背心,他发现她的校服背后涂了三个黑色水笔写的“早”,鲁迅先生的早,他想如果鲁迅先生知道他的“早”被这样顽劣的人用着肯定该气死。
何菟一挠头勾了下衣服,校服外套顺了顺,褶皱的地方被拉平,露出了三个“艹”字头,艹加早,岑清铭眼色重了些,看着书上一滩口香糖,他有点轻微洁癖,合了书扔在了一边。
“哎。”同桌伸头看了一眼岑清铭黏着口香糖的书。
岑清铭没讲话,同桌说:“我叫李烨,刘烨的烨。”他指了指岑清铭前面的女孩:“她呀,她叫何菟,吃草的兔子的菟,她一直都这样,古灵精怪,不过成绩贼好。”
岑清铭看着面前的李烨:“成绩好?”
李烨点头:“是啊,长得好成绩好。”
李烨说完叹了一口气就继续听课了,岑清铭想这他妈不叫古灵精怪叫欠打,而且他看得出李烨对她有意思,那种意思仅限于不露于言表的独属于这个年纪的丝丝情愫。
窗外响了一声雷,扰了外面树上的鸟,花坛里的野猫怪叫了一声,一股脑儿的窜没了,教室里只剩下老师的声音和呼吸声,雨砸在地上发出的啪嗒声伴着电风扇的哐哧声,安静的环境让他凝了凝神,岑清铭最终还是把那本黏着口香糖的书展开。
第一节语文课下课铃响,岑清铭打算去找罪魁祸首算账的时候,发现何菟已经站了起来,往教室门口走,她转头看了一眼岑清铭,从怀里掏出一本语文书,耀武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