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会江若尘的话语,这几年在国外也不曾吃到这样的早餐,纵然是在唐人街又岂会有吴妈做得这般地道,遂接过吴妈递过来的云吞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再瞧瞧人家江若尘细嚼慢咽,相比她易烨卿俨然更像是个大家闺秀。
易烨卿觑着江若尘碗里的粥,挑了挑眉,“胃口不错啊,大清早就吃鲍鱼粥不怕塞牙?”
对于针锋相对的继女,主位上的江若尘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细细地嚼完口里的粥后才冷哼一声,“幼稚!”
“幼稚?你以为你比我大多少!你不过也是个黄毛丫头而已!喂那个谁……我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见江若尘起身欲走,易烨卿有些着急也顾不得还未吃完的油条,忙跟着站起了身。
“易烨卿,我有名字的,江若尘三个字不难认……”江若尘急急走上楼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我知道你从小没妈教养,但也请你懂点礼貌毕竟我是你爸明媒正娶的,不是那个谁!”
“你!……”
“你什么你?走开!”江若尘毫不客气地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好狗不挡道!”
“挡狗不挡人!”易烨卿冲口而出,想要跟进房内却不料那人“啪”的一声,给她吃了个闭门羹,揉揉微疼的鼻尖易烨卿不由得皱了皱眉,嘀咕道,“老爸,你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以为是只狐狸精原来是只母老虎!”
“你怎么还在这儿杵着呢?”
易烨卿怀抱双臂,依着门框见江若尘换完身套装出门,不觉打了个口哨,“戴上面具这是要上哪儿啊?”
“上班!”
“我爸刚走,你难道一点也不伤心吗,哪怕是装,你也该流几滴眼泪下来啊?你用得着这么心急谋权夺位吗?”
“心急的人不是我!”江若尘忽然转身,着实吓到了紧随其后的人,对着那人精致白皙的脸,她近乎一字一顿道,“你爸死了,外面尽是些等着看热闹的人,如果你不想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话,我劝你最好收起你那套悲春伤秋的情怀,省得到时候被人赶出家门都不知道找谁哭!”
鼻尖对着鼻尖,眼睛怒视着对方,易烨卿发现面对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几乎使她喘不过气来,很快便败下阵来,转而看向一旁的窗外,“我要跟你去公司!”
“暂时恐怕不行!”
“为什么?”易烨卿没想到这女人拒绝得如此干脆,这让一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很受伤,很受伤,“公司也有我的一份!”
“你的职务还需要经过董事会的讨论才能决定,否则依你的现在的情况连给我打下手都不够格!”江若尘凤眼一眯自成一番媚态,慢慢地靠近,本就不远的距离更近了几分,对着那张不断放大的脸,易烨卿压抑得她无法呼吸,好在那人终是放过了她。
江若尘见她憋红着脸,满眼通红,一副受了惊的小兔子模样,转身间不觉露出一丝笑意,“你还是乖乖在家睡个回笼觉吧,看你那一脸没睡饱的德性,你不怕丢了你易大小姐的面子,我还怕别人说我这个后娘虐待你呢!”说完不等易烨卿反应便离开了……
易烨卿悲催地发现自从她见到这女人起就没了赢得感觉,“死女人一定是我们易家的克星,克死我爸还要来克我,该死的!”心里愤愤地念叨,却也没有办法,难不成真舔着脸去当那女人的下手,鬼才乐意去受她那份闲气呢,即使是鬼那也是个笨鬼!
如此这般的心理建设,易烨卿倒是好过多了,随即也便真的依江若尘所说的心安理得躺在大床上睡她的回笼觉。这一睡直睡到了律师公开她亲爹易翰谦的遗嘱,当然期间她那不安分的二叔曾拿着据说是从棒子国进口的人参来看她。俩叔侄一番寒暄之后话题自然是聊到了易氏,无外乎是想联合她易烨卿打压江若尘这一支外姓,她二叔也不是什么好货,可以说是对易氏觊觎已久,这她打小就知道,她爸在世时他便有了易主之心,更何况是现在,所以易烨卿对他抛来的橄榄枝并无兴趣,她以体质弱,虚不胜补为由婉言回绝了易翰林的高丽参,换句话说她更愿意坐山观虎斗!
遗嘱是在两位律师的共同监督下宣读的,这本不奇怪,易翰谦素来是个谨慎的人,做什么都要有个双保险,立遗嘱这么大个事他当然也不会例外,只不过遗嘱的内容不仅让她二叔暴跳如雷,连她自己也是难以接受。
“不可能!”易翰林一拍桌子大声一呵,转而怒瞪坐在对席的江若尘,“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搞得鬼!这份遗嘱肯定是假的,是她伪造的,大哥没给我一毛钱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连自己最疼的女儿都不顾呢?”
是啊易翰谦这只老狐狸怎么可能把自己近乎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一个嫁给他不到一个月的女人,一个外姓人,而一向视如掌上明珠的女儿却仅仅只得到了易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更可笑的是在她二十八周岁前这些股份的真正的执行人是那个叫江若尘的女人,难道真的是色令智昏,精明的狐狸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纵然是易烨卿相信她父亲每一个决定都有他自己的理由,然而这次她也很难说服自己,这个决断看起来实在是太过荒唐了,若不是白纸黑字以及笔记鉴定她都怀疑是那个女人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易烨卿愣愣地坐在易家老宅的红木沙发上,久久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夜已深,窗外静的出奇,偶尔有沙沙的声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