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斜斜地倚靠在一把离大门很近的椅子的靠背上,双腿很随意的交搭在一起,然后高高地放在了一张圆桌的桌面上。他的左手很随意地勾着那把短枪,而右手则端着一杯名贵的红酒,一边细品一边看着那些两股战战地在舞池中跳舞的人。
不久之前,在那名主唱女孩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开始演唱之后,烬忽然觉得,有音乐而没有舞蹈岂不是一件很扫兴的事情么?于是再次非常绅士地请那些贵族开始跳起舞来。
要知道,烬最喜欢的可就是歌舞剧了。
毫无疑问,被埋进墓中的二十多年的人是没有什么机会去观看歌舞剧的。就算眼前这群人只会跳交际舞,但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只是,这群人本就不高的舞技,在死亡的威胁下更是十不存一,烬只是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意兴阑珊了。
他随手爆掉了一个跳得最难看的男人的脑袋,有些恼火地道:“好了好了,停下来吧,看你们跳舞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审美观。我们来玩点新的花样吧!”
场中的人战战兢兢地停了下来,等待着这个恶魔继续想出更多的花样来虐杀自己。
烬转着酒杯,略作思索之后说道:“恩……迪夫子爵、海拾兹子爵、柏得温男爵……这些人的子嗣,你们应该都认识吧?我也玩腻了,就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些人都是我的仇人,我这次来就是来找他们报仇的。而被不小心卷入进来的你们,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咯。”烬摊了摊手,做出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当然,因为我现在心情很好的原因,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把上面的这些人都指认出来,然后由你们来把他们折磨死,花样越多越好,创意越丰富越好。实在没有灵感的也没有关系,哪怕你只是冲着他们吐了一口吐沫,我也会放过你。以我戏命师的名号发誓,我可是从来都不骗人的呢。”烬的语气里尽是戏谑。
其实根本不用他人指认了,烬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一些人的脸色变成了惨白。而其他人,在短暂的迟疑与对视之后,争先恐后的扑向了这些人。就像是生怕抢不到一样。
一个男人脸上挨了一拳,然而他却没有愤怒,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你干什么!海瑟,我们两家可是世交,一辈子的兄弟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对不起了兄弟,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牺牲你一个,就能让大家都活下来。这是多么划算的一笔买卖啊!”说到后面,扑上去的男人脸上已经全是狰狞之色:“在生死之前,谁还管你是不是兄弟。或者说,如果你和我真是兄弟的话,就应该心甘情愿地为我去死,让我活下来才对啊!”
“啊……我诅咒你,就算你今天活下来了,今后也定然不得好死!你的妻子会被最肮脏的野蛮人**,你的孩子将会被人贩子拐走!我会在地狱里看着你的惨状!我在地狱等着你!到那时,我再来清算这一切……”男人被人群逐渐淹没,声音越来越低,却始终坚定地传入海瑟的耳中,这恶毒的诅咒开始让他变了脸色。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海瑟卡住了他的脖子,生生掐死了他,直到看着这熟悉的面容变成了缺氧后的青紫色,他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烬无奈地叹息一声,举起枪来打爆了海瑟的脑袋,刚刚才开始行动的众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统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折磨可以,但不能在折磨足够以前弄死了。明白么?我知道你们都是熟人,想要让他们少受点折磨的人很多。但是如果谁真的替他们结束了痛苦,那我就让你也去陪他,知道了么?而表现良好的人,我可以让他提前离开这里。”
“音乐不许停,背景音乐可是很重要的。”烬挥了挥手:“明白了就继续吧。”
人们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由于烬的警告,也由于想要早些离开这个地狱的诱惑,所有人都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招了。
有人开始掏出刀来一片一片地割下那些烬仇人之子的血肉,然后往他们的伤口上撒上胡椒面;有的人冲着他们撒尿;有的人拉开裤子就地拉屎,然后把他们的脸按到屎上去;甚至有几个兴趣比较独特的,直接就开始了一场肮脏的pì_yǎn交易。
而更多的人,则是围住了那为数不多的两位女士,开始了一场漫长的**之旅,将她们摆成了各种令人惊奇的姿势。
在生的希望与死的威胁之下,所有的人都暴露出了自己最丑恶与疯狂的那一面。一开始,他们只是为了活命,但暴行一旦开始,就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欲罢不能起来。
人心中的野兽一旦被放出来,就再也难以受到道德的约束了。特别是这些贵族平时就或多或少的有做过超越道德底线的事情,现在得到了一个机会能让他们有理由枉顾法律和理性,释放出那被压抑已久的真实的自己,他们如何能够不发泄一番呢?
遭到暴戾对待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场面越来越混乱。
烬用手撑着下颌,聊有兴致地观看着这一场暴乱,他也没有想到,仅仅是数句言语与威胁,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人心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
然而烬不知道的是,从复活了他之后就静静的待在他的眉心,很久都没有动静的那一枚符文此刻却正在这大堂中几乎满溢的负面情绪里疯狂地吸收壮大着。而如果有人被折磨致死,它更是在欢呼雀跃之中疯狂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