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见他。
冥央画画不认真,下场就是笔头被她用力过猛压在画板上,断了。
正要往杂乱无章的画笔盒中找美工刀,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听铃声,是他来电,冥央眉开眼笑一秒不到,马上又故作冷脸,接通,可通讯器投射到空中的绿色人体让她瞳孔放大,羞喊:“弟弟,你干吗脱衣服啦。”
“怎么,你又不是没看过。”冥缔把上衣胡乱抛到床上,裸着上半身走到通讯器镜头前弯身,说:“央央,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这样也可以说,我就不去你房间了。”冥央故技重施,打算省去到他房间这一关,尽量拉开两人之间过于紧密的距离,等距离松动的时候再见面吧。
她推搪地太明目张胆,冥缔隔着屏幕意味深长的笑笑,不点破她蹩脚的推搪,从旁边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小东西又回到屏幕前晃晃,一句话都没说。
“我的美工刀,你偷窃,那是妈咪送我的,还给我。”一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冥央恨不得钻进视讯里把刀子抢回来,她气急败坏说完,又歪头翻找手边的笔盒,刀子果真不见了,她原本还侥幸的以为是弟弟找了一把相似的刀子骗她呢。
这美工刀是冥央学画初年顾盼专门订做送她的,冥央很宝贝,一直拿它削铅笔,如今却落到“阴险”的弟弟手里。
“你来,我还你,不来,这刀子以后就归我保管。”冥缔送给自家的傻姐姐一个清俊的笑靥,就将通讯器关了。
好歹她是姐姐,他这样明目张胆对她使手段,也太瞧不起人了!
冥央愤慨,可刀子也得要回呀,之前她躲他躲地利害,冥央觉得这回她要完了!
灰溜溜送自己到冥缔的房门口,叩门,从里面传出闷声:“进来。”
她推门进去,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和雾白的浴室门,才恍然:原来刚刚脱衣服是准备去洗澡啊。
冥央在沙发上呆坐几分钟后一拍大腿:她笨呀,还坐什么坐,赶紧把刀子找到走人才是正经事。再这样傻不愣登的,一辈子只能当个穷画家。
冥缔房间简洁,一目了然,抽屉都没几个,她左耳挠腮在房中闷头瞎转,别说刀子,头发丝都不见一根。
得亏她眼睛大,可视范围也宽,居然让她眼尖的瞥见放在大书架第四层一排书本顶上的一个小盒子。
这个位置很隐秘可疑,她猜想刀子会不会被藏盒子里。
冥央走过去垫脚去够那个盒子,还差一点就碰到了,她干脆立起脚尖去够,盒子是拿到了,可脚步不稳,左脚勾右脚,人失去平衡差点摔到地上,幸亏冥缔正好走出浴室把人接住。
“姐姐真利害,没人害你,你自己也能自害。”冥缔没好气讽刺她,若不是急着见她,提前出来,这会儿她非摔坏不可,最后心疼的还不是他!
将人抱起,坐到沙发上,把惊魂未定的人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像地主巡田似的翻看冥央的身子。
身上乱动的大手让她头皮发麻,拍掉弟弟的手,挣脱出他的大腿,才看清他只围着浴巾就出来,那刚刚还……抱她。
二人隔着矮桌,一站一坐,怀里久违的软玉温香逃离让冥缔生出失落感,小时候连洗澡都要他陪着不然就不敢下水的人,现在即使借助外物的力量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脸上的表情依然戒备不安。
就算他不愿承认,但姐姐的确长大成人了,很多事就算他不说,她也能慢慢领悟,然后做出诸如此类疏远的举动。
这是他不愿看到却又不可避免的必经之路,他该庆幸姐姐比他预想的还要更晚一些才领悟到他对她的感情早已远超正常的姐弟情深。
毕竟是自己亲爱的弟弟,冥央不想表现地太疏远,对着他,她万万也做不出什么有出息的冷漠来伪装自己。
“缔,把妈咪送的刀子还给我吧,你知道它对我很重要的。”
15岁的冥央,嗓音已初现柔美,五官的线条也削瘦明丽出来,人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需要门票的风景线。
“刀子重要,那我对你就不重要了?”
冥缔话说地像风一样轻微,吹进冥央的心口,她攥着小拳头,像犯错的小学生,说:
“你是我弟弟,也重要。”
“那我亲爱的姐姐连参加比赛这样的事也要隐瞒我,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话说完,他旁若无人的将一条大腿翘到矮桌上,拿毛巾擦湿漉漉的大腿。
“呃,你怎么知道我参加……”
弟弟腿翘着,围在腰间的浴巾被撑开,屋里光线大盛,浴巾在他大腿根部投下一块阴影,没有一点点防备,她看到一根模糊的东西,那应该是他的……
冥缔注意到她又羞又窘,看一眼自己的胯间,笑了。
冥央被他笑地很不自在,不是别的什么陌生男人的东西,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