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场所,见怪不怪!
两人目不斜视地从旁经过,一派坦然。
那条走廊终于到了尽头,盛延熙推开小门,带她去了阳台。
晚十点,夜色浓沉,灯红酒绿,这座城市还是那么热闹。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她娉婷地站着,身段窈窕,脸上照旧是属于“沈安素式”招牌的笑容,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夜风从身侧吹过,拂起她细碎的短发,露出一双灵巧的耳朵。两边耳垂上有颗亮晶晶的东西。她戴了耳钉。
盛延熙却没回答她。转了个身,背靠在栏杆上,慢腾腾地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猩红的一抹火星子被夜风越吹越旺,烟草味儿也随之在空气里缭绕开来。
她的鼻子在黑暗里嗅了嗅,闻出他抽的是某个牌子的苏烟。和上次在电梯里闻到的烟味儿一样。
这种苏烟闻着不烈,味道也很清淡,很适合女人抽。一些商家也把它当作女士烟卖。
微弱的一捧火光,在黑夜里忽明忽暗,影影绰绰,映衬着男人那张精致的脸。
“抽吗?”他递到唇边吸一口,将烟盒往她面前一递。
沈安素:“……”
她忙摆手,“我不抽烟。”
“一点都不碰?”
“不碰。”大概是沈家的女儿,从小到大的言传身教使她非常自律,容易上瘾的东西她一般都不会碰。但显然柠檬茶是个意外。
“试试?”他掐着半截烟火,笑了下,“没准你会爱上它。”
沈安素:“……”
“不用。”她拒绝地彻底,复问:“您找我什么事儿?”
他抿着滤嘴深吸了两口,吐出清淡烟圈儿,“沈安素,你累不累?”
第11章 第11世界
第11世界
“什么?”男人这话问得突然,沈安素不太懂他的意思。
“整天赔着笑脸你累不累?”缥缈的一小撮青烟从指缝间铺散开,烟草味儿不断。盛延熙抽着烟,把话补充完整。
沈安素:“……”
累吗?
累是自然的!服务行业说白了就是卖笑,伺候这些有钱人。哪怕她是高管,也没能摆脱这种性质。
有钱人不好伺候,出入九重天的又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开罪不得。要伺候好他们,哄的他们开心,这绝非易事。像今日钟少这样的事情从她入职以来就遇到了好几次。
她大学学的是酒店管理,入职九重天以前,在横桑好几家星级酒店当经理。工作的内容和九重天大同小异,一样是服务行业。工作强度也和九重天差不多。整日里应付客人,礼貌的笑。说实话还真是累!
“挺累的。”她实话实说。
他弹了弹烟灰,火光一闪而逝,“那干嘛不做别的工作?”
正月里料峭春寒依旧浓烈,寒风不断。盛延熙只着一件衬衫,夜风灌满他衣裳,衬得他越发瘦削英挺,如松如柏。
她盯着他指缝尖的半截烟看,这才第一次注意到男人的这双手生得极好。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这话题有些交心了。从盛延熙嘴里问出来,这多少让沈安素有些惊诧。在她的认知里,她如今和这位盛二爷还不算熟悉,他们仅仅只是经理和客人的服务关系。照理根本不会涉及到这些话题。
同样的问题好闺蜜温凉也问过她:“工作这么累干嘛还和自己过不去,改行不好吗?你又不是缺钱。”
不是缺钱,也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她只是习惯了这种生活,好像每天只有忙起来,她才觉得自己是存在的。除了盲目工作,她找不到一点存在的意义。
母亲在世时,她多少还觉得生活是美好的。可母亲一去世,她更加觉得活着没意思,除了疲于奔命,好像就没剩下什么了。
别人有诗和远方,喜欢旅游,有梦想,有追求,可她却啥都没有。好像这些都离自己很远,是别人的人生。她的生活单调,琐碎,无趣,忙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自己的生活过成如今这副鬼样子了。
这些好闺蜜尚且不理解,更别说盛延熙了。迄今为止她觉得他们还不熟,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她自然不可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他。
“大概是习惯了如今的生活。”她自嘲地笑了下,眼里飘过几丝沧桑。
盛延熙细细打量她,觉得这女人戴了厚厚的面具。戴着面具示人,温婉恬静,浅笑吟吟,却不走心,亦或许根本没有心。面具之下估计又是另一番模样。
不得不说沈安素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她和他过去碰到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大概就是这点与众不同,让他把目光转到了她身上。
他摁灭烟头,顺手扔进脚边的垃圾桶。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点燃。
动作利索,前后不过一瞬功夫。
烟瘾可真重!
“习惯真是可怕。”只听到他渍渍两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