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法阵被启动,爱德华身边蓦然多出十多个魔法师。同时,大批侍卫冲进来围住了两方人马。
只要魔法师牵制住对方的人,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侍卫潜移过去近身攻击,尽所能及的解决掉所有黑篷人。
剩下的埃德加和亨利,就可以施行最后一步计划。
托修列从提在手中的箱子里取出数瓶小药瓶,往爱德华身上倒了一大堆又往自己身上倒。
高唱的咒语开始盘旋在整个大厅,暗淡的烛光被一道道绚丽的法光代替,那姹紫嫣红的颜色,昙花一现又极快的消失,形成一种如同烟花般的美丽。
伴随的,却是焦黑作恶的味道和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血气弥漫了整个大厅,似乎连眼睛都染上了颜色,吟唱的咒语不减,含着血的嘴巴张张合合。
有人被敌方的魔法打中,喉咙还在发出声音,下巴却已经飞了出去,巨大的痛苦让他连惨叫都不敢发出。
他们的身影在快速移动,手里不断发出魔法击向黑篷人。白灼的光在身边交错,没人敢停下脚步。
亨利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血红色,一点眼白都不剩,而战争,才刚刚开始。
爱德华在卡萨布兰卡和托修列的教导下学了一些魔法,可惜并不多,到现在lt;i;本没法用,他拿着剑,躲避着那些到处乱飞的彩光,做近身搏击。
身上被魔法划了多少下他不知道,要不是托修列一开始往他身上洒了些药水,他现在已经变成了血人。
他抓住靠过来的一个黑篷人,在他魔法还没吟唱完之前快速的揪住他的头发往他脖子一抹。他的神经紧绷着,刚抹上黑篷人的脖子,眼睛就盯住了不远的另一个黑蓬人。下手的轻重他lt;i;本没有去关注,黑蓬人的血喷lt;i;出来的瞬间已经移向他人。而那人的脖子,几乎被他割了一半,甚至已经可以看见脊椎,喉管外露着,死状非常的……血腥。
但,这已没人去在乎了。
…………………
我是在一个棺材里醒来的,棺材没有钉死,但是被加了魔法,我费了一些劲才从里面出来。
外面的坏境并不陌生,从布置来看,是拉曼得lt;i;的地下二层。
没有门,整个房间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四面都是石墙,没什么装饰和摆设,桌子上放了食物和水,三天的分量。
我没有把棺材算进房间的摆设物里,是因为棺材被埋进了地下,索lt;i;不深,似乎是临时起意而挖成的。我觉得爱德华特有才,这样的主意都被他想到了,如果埃德加杀到地下室,lt;i;本不可能发现被埋了的我。
嘴里苦苦的,是被灌了药,我砸吧了下嘴,尝出是我自己制的mí_yào,两天的药量,对于人类来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我只告诉了爱德华这药的用处,而没说这药对于魔族来说无效。
心里好像塞了一团火,而火源关在匣子里,疯了一样找不到出口。我徘徊在爆发的边缘,只差一个导火线。
在床上坐了一会,我告诉自己,既然这是他想要的,那我就等吧,等他们全都死光了以后再出去。
我这样对自己说了几次,发现无用,我开始烦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打碎了装水的瓶子,用椅子砸毁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我像一个困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我又告诉自己,先找到出口吧,这个总是要先找到才好,即使我不去帮忙,等他们死完了,我总是要走出去的。
然后,我在左面的墙角找到了开关。
我又开始烦躁。
他既然那么为我好,我怎么能辜负。我琢磨着爱德华其实是恨我的吧,说了那样煽情的话,然后自己去送死,在我明明知道的情况下,我无力阻拦。即使是我有能力帮助他,也不许我努力下。
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悔恨一生,恶毒啊。
我摇着头,就这样吧,这是你想要的,那就这样吧。可是脑海里还是忍不住会冒出,那个我永远不愿意见到的结局。
我嘴里说着,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就不走好了,然后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开关,疯狂的冲了出去。
女人啊,爱情什么的就是你的劫。
………………
地下室安静的可怕,我走过泛着红光的法阵,去了我的药房。里面像是被洗劫过的一样。从书架最下方的箱子里掏出一个木盒。对于魔族,这样的药水才最有用。
我走出去。
然而,只是一门之隔,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红。
到处都是极尽的红,那么艳丽,那么绝望,那么疯狂。
要用多少的血才能染成这个样子?
极大的腥味仿佛已经腐蚀了空气,血明明暗暗的铺撒蜿蜒,似乎已经没有了尽头。
目所能及的地方,到处都是死尸,满脸黑纹的、穿着盔甲的、甚至是那些无害的侍女。
我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一口气闷在lt;i;腔里,生疼。
我的眼睛睁得极大,想闭却如何都闭不上,怎样的惨剧才能出现这样的结果?。
极力的想稳定住心神,我紧紧的抱住手中的盒子,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起来。
都死了呢……都死了……
绝望几乎可以把我掩埋,可是,我还是存了一丝期望,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只要他不死就还有办法。
我不敢多做停留,绕过那些破碎的尸体往大厅里走。
那里还有光亮。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