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寻思,这个时分会是谁来敲门呢?裴展鹏向徐东递了个眼色,徐东赶忙上前将门打开。忽见从门外流水般涌进二三十名官兵,个个手持官刀,凶神恶煞。只见领头的官兵身着一袭灰色盔甲,抽出官刀,在众人眼前比划道:“谁是这里管事儿的?”
裴展鹏向前一步,拱手道:“在下裴展鹏,正是这震远镖局的总镖头,不知道官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那领头的官兵将头一仰,恶狠狠道:“少他妈废话,老子接到朝廷密报,说你这里私藏赃物,特来给你清理清理场子。”说完,打了个手势,其余的官兵便一窝蜂般的涌进了内堂,自己也大摇大摆的跟了进来。
那领头的官兵走进内堂,一眼便看见了堂前散落一地的镖银,歪身斜了一眼裴展鹏,走到镖银前,俯身捡起一锭银子,打量了一番,叫道:“来人,将这赃物全部带走!”
话音刚落,几名官兵便过来准备将这镖银全部捡起来带走。
裴展鹏寻思,今日于大富前来取镖,说这镖银被人做过手脚,其中原因还未查清楚,如若镖银今日被这官兵拿去,岂不是线索全无?这些当兵的无非就是贪图几个钱财,震远镖局生意兴隆数十载,却也不缺这点钱,想到此处,便转头向万德通低语了几句,万德通又向手下人吩咐了一番。
眨眼间,只见两名镖师抬着一个箱子迈步进入内堂。裴展鹏走到那领头的官兵面前道:“这位官爷,那些银两乃是雇主托的镖银,未免有失震远镖局的信誉,裴某原用五百两黄金,换这五百两镖银。”说完,用手指了指那两名镖师抬的箱子。
那领头的官兵走到箱子跟前,打开箱盖,只见箱内金灿灿的,果然全是金条,足足看了许久,然后转身冲着裴展鹏露出一丝奸笑,道:“好你个反贼,竟敢私下里贿赂本官爷,来人!将这两个箱子全部带走,还有,将这些反贼也一并带走!”
易如雪看到此处,早已气愤不过,猛然一脚踹在那领头官兵的屁股上。也不知道这一脚究竟使了多大劲道,只见那领头的官兵被一脚踢的在地上连滚了三个跟头,赶忙爬起来,用双手正正头盔,向众官兵叫喊道:“快,快将这些反贼给我拿下。”
众官兵见状,举起官刀便杀将过来。易如雪眼尖手快,纵身跃至大门前,将镖局大门反锁,向着众镖师道:“大家一个也不要放过!”
众镖师也不敢含糊,抄起兵器竭力反抗,顿时,震远镖局汴州分局大堂内外一阵厮杀。镖师们虽然随震远镖局押镖数载,武功根基和打斗经验都已不弱,但这些官兵常年在外征战,久经沙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易如雪和万德通等人见众镖师一时难以应付这么多官兵,便也杀将进来。裴展鹏对这些官兵,狗仗人势,早已极度不满,上次若不是李密阻拦,定要打个痛快,现在见众人都已上阵,自己便也在兵器栏内挑起一根棍子打了起来。这旗门棍法本是外家功夫,讲究的是技巧,以简代繁,以快取胜,而此刻用在裴展鹏的手里更是棍棍生风,声音铿锵有力,这些官兵哪里抵挡的住。只见裴展鹏双手握棍,上挥下舞,左冲右突,在众官兵之中,犹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易如雪的双刀此时对付这些官兵,也不像今日在王府那般拘束,更加挥洒自如,一套双刀刀法下来,却也撂倒了七八个官兵。万德通和徐东也都使尽浑身解数,杀了个痛快。
不一会儿,二十多名官兵都已躺倒在地,万德通逐个清点人数,镖局也有七八名镖师伤亡,只不过众人却未发现那领头的官兵尸首。
易如雪转身一看,见镖局大门依然反锁,便道:“大门反锁着,没有人动过,此人一定还在镖局内。”
众人听毕,都赶忙四下里搜索,生怕此人逃脱会连累整个镖局。忽然,易如雪远远瞅见那放金条的箱子已被盖上箱盖,而金条却在旁边散了一地,不禁被这官兵的愚蠢引得暗自发笑,便悄悄的让人取来一串炮仗,用火石点燃,冲着那箱子内的官兵笑道:“这可是你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说完,便立即将那燃着的炮仗扔进箱内,再把箱子锁上。瞬间便听见那箱子内传出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那官兵的惨叫声,就连整个箱子也随着那惨叫声跳来跳去。
不一会儿,鞭炮响完,众人将箱子打开,那官兵倏地从箱子内爬了出来,脸上一片乌黑,发髻蓬乱,还不停的冒着蓝烟,看见众人,“噗通”一声,赶忙跪在地上求饶道:“诸位爷爷奶奶,求求你们放了小人吧,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易如雪愤愤道:“活该!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贪得无厌,都说了给你们黄金了,你们却还想着连银子一块儿拿去。”
那官兵一听,哭丧着道:“哎呦,姑奶奶,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也没有办法,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不是小的贪心啊,上头指明要那箱银子,否则小的也人头不保啊!”
裴展鹏听到此处,猛然一怔,感觉这话中另有内情,便揪住那官兵的衣领问道:“你刚才说是有人叫你专程来取这箱镖银?”
那官兵赶忙点头称“是”。
裴展鹏心想,这镖银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又会跟朝廷扯上关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阴谋。便又扯着那官兵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那官兵一怔后,道:“小的也不知道啊,大侠饶命吧!”
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