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鹏被那蒙面人一掌击中胸口,全身巨痛,意识渐渐模糊,隐约看见自己被一个身着白衣之人带离天牢,便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裴展鹏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洁白如雪,俊美绝伦的脸庞上,一双清澈晶莹的大眼睛哭的梨花带雨。裴展鹏醒了醒神,仔细瞧了瞧,原来正是表妹易如雪,再看看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便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易如雪看见表哥醒转,顿时脸上露出喜色,但眼睛上却还挂着泪珠,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急忙道:“表哥,你终于醒啦!这里是北城客栈啊,等下,我去给你倒点水喝。”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
裴展鹏心想,没想到自己两次昏迷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表妹那俊美的脸庞,不由心里觉得一阵温暖,只不过不同的是,在这张脸庞上,上次看见的是喜,这次却是悲。
不久,易如雪便端着一碗水进到房间来。裴展鹏见状,正欲起身,忽然感觉全身刺痛,双臂双脚根本不听使唤,惊恐道:“为什么我的手脚没有知觉啊?”
易如雪见此情形,一时不知所措,仿佛此刻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一般,焦急万分。
这时,恰好王伯当和万德通一块儿进屋来看裴展鹏。易如雪急忙抓住王伯当的胳膊叫道:“王大哥,你快看看我表哥怎么了,为什么他的手脚没有知觉啊?”
王伯当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前,用手探了探裴展鹏的脉息,再轻轻捏了捏裴展鹏四肢骨骼,一脸悲意,向着易如雪沉沉道:“裴兄伤势太过严重,虽已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四肢关节均已被震碎,筋脉俱断,请恕在下也无能为力。”
易如雪一听,又急出了眼泪,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想到表哥的伤情,不由心里一阵绞痛。王伯当看看易如雪,道:“易姑娘,你先别急,据在下所知,汴州城内有一位姓岳的名医,擅长通筋接骨之术,只要找见此人,裴兄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万德通一听,猛然想起,道:“不错不错,万某一时心急,竟将此人忘却脑后,我们押镖之人伤筋断骨乃是平常之事,只要那岳神医一出马,绝对药到病除!易姑娘放心好了,此事交给万某,保证给你把人带到。”说完,转身欲走。
王伯当一把将万德通拦住,叮嘱道:“万镖头,切记路上千万要小心,在下方才出城之时,官兵已在各处要道设下关隘,你我几人的画像也已被张榜通缉,你一定要处处留心。”
万德通点点头,道:“放心吧王公子,汴州城内我熟得很,去去就来。”说完,转身离去。
易如雪见万德通已去,稍稍缓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觉得难过。王伯当转身向裴展鹏问道:“裴兄可知今日伤你的是何人?”
裴展鹏摇摇头,回忆道:“裴某也不认识,只记得那两人装扮古怪,其中一个人浑身**,只有腰间缠着一块儿布头,手里还拿着一根禅杖,另一个人身材臃肿,大腹便便,但身法却极其灵活。”裴展鹏本来还想将在天牢内见到王允一事告知王伯当,但转念想到王老前辈临终之言,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王伯当听闻裴展鹏对那两人的描述,道:“果然不出在下所料,今日伤你的两个人正是那于大富和他的手下“冰火双恶”之一的赤炎君。”
易如雪觉得疑惑,插嘴道:“哦?可是那于大富又怎么会知道表哥被囚在天牢之中呢?”
王伯当不禁叹息道:“说来惭愧啊,都怪在下自作聪明,不想却反而害了裴兄。”
裴展鹏更加疑惑,道:“哦?伯当兄何出此言?”
王伯当继续道:“当日你我约定,突围成功后在汾香坊会面。我同易姑娘他们三人在汾香坊未等到你,返回汴州分局也未见你踪迹,猜想裴兄已被押入天牢之中。为救裴兄出狱,在下孤注一掷,夜闯于府,通风报信,告诉于大富,你身在天牢之中,以便引其二虎相争,在下好从中设法救你出狱,不想却弄巧成拙,反而害了裴兄。”
易如雪一听,气上心头,粉拳不停的拍打在王伯当的身上,忿忿道:“都是你,都是你害了表哥,自作聪明,都怪你......”
裴展鹏心想,既然事已至此,却也怪不得任何人,怪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无缘无故被卷入这场纷争。想到此处,便对易如雪道:“表妹你冷静一点,不要闹了,伯当兄当时也是一番好意,此事怨不得任何人。”
易如雪一听,虽然手里停下了动作,但心里却还是愤愤不平。
王伯当忽然想起当日在于府所闻,便向裴展鹏询问道:“裴兄可还记得那蛇头镖银?”
裴展鹏问道:“可是那些做有蛇头标记的镖银?”
王伯当点点头,道:“不错,那日在下夜探于府,无意间听到于大富等人讨论镖银一事,说那镖银中应该还有一锭龙头镖银,而且这龙头镖银与那御龙令有着密切的关系,依在下猜测龙头镖银一定就是那御龙令!”
裴展鹏回想道:“不错,当日在天牢内,裴某也曾听那张衡提起过龙头镖银一事,在下也曾暗自揣测,那锭失窃的银子,想必定是那龙头镖银。”
王伯当接过话茬问道:“你所说的张衡,可是当朝的御史大夫?”
裴展鹏回道:“不错,伯当兄认识此人?”
王伯当摇摇头,道:“不认识,只是听家父曾经提起过,此人阴险狡诈,笑里藏刀,如今他要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