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追出门外,只见那人正自发了疯一般的逃窜,便大喝一声,举起银枪掷了过去。
那人听到叫喝声,吓了一跳,刚一回头,却见银枪穿裆而过,将那裤腿划出一道缝隙,紧接着一股暖流顺着裤缝儿流了下来,仔细一瞧,原来是自己吓得尿了裤子,不由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等单雄信和裴展鹏走到跟前一瞧,原来正是刚才为官兵开门的那名仆人。
单雄信从他双腿间拔出银枪,厉声喝道:“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那人打了一个冷颤,早已吓得语无伦次,道:“没……没有啊,小人什么也没有听到,小人只是刚刚路过,碰巧听到而已…..”
单雄信又大喝一声,道:“乱七八糟,那你到底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
那人又急忙道:“没有……没有听到,小的没有听到,大侠饶我一条狗命吧!”
单雄信瞪大眼睛,质问道:“没有听到?那我留你何用!”说完,便举枪要刺。
那人傻了眼,又急忙改口道:“听到了,听到了,小的什么都听到了,大侠饶命啊!”
单雄信冷笑一声,道:“反复小人,死不足惜!”说完,又举枪要刺。
那人急忙又跪着爬到裴展鹏身前,哀求道:“裴大侠,你是裴大侠吧?我有重要机密要告诉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裴展鹏一听此人说有重要机密,便急忙制止单雄信,道:“单大哥且慢,看看他有什么重要机密。”
单雄信冷冷道:“此等小人反复无常,何必要听他胡说八道!”
裴展鹏道:“不如且先听他说说,如真口出诳语,再杀他也不迟。”
那人也急忙道:“是啊,是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求大侠饶命!”
单雄信喝道:“好吧!那你如实说来,如有半句虚言,立马将你脑袋穿个窟窿!”
那人急忙叩谢,道:“是!是!是!小的前些天奉命去万柳庄清点官兵衙役,原来那万柳庄召开武林大会,是要专门对付裴大侠的,而且官府已在周边埋伏了许多官兵……”
单雄信瞪着双眼,脸上泛起杀机,冷冷道:“废话,这些事情,世人皆知,难道还用得着你再重复一遍吗?嗯?”说完一声怒吼。
那人急忙又道:“还有,还有,前些天我探听到那御史大夫张大人……不,不,张……张衡抓了一名少女,说是要在武林大会之时,引裴大侠出来!”
裴展鹏急忙问道:“那少女叫什么名字?”
那人哀求道:“这个小的真不知道,求两位大侠放了我吧!”
裴展鹏又问道:“那少女如今藏在何处?说出来便放了你。”
那人一边叩谢,一边擦汗,道:“这个小的知道,那女的就被囚禁在万柳庄的地牢内。”
裴展鹏又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就……”那人话还未说完,忽见自己胸前漏出一枚枪头,鲜血随之散落一地,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呻吟,便倒地而亡。
裴展鹏抬头一瞧,只见单雄信一脚踩着那人尸体,一只手将银枪从那尸体身上慢慢拔了出来。裴展鹏不解道:“既然此人已经交代,显有悔过之心,单大哥何以……”
不等裴展鹏说完,单雄信抢道:“此人贪生怕死,反复无常,如果放了他,他必定前去偷偷报信,所以一定要杀了此人,免留后患。”
裴展鹏回头瞅了一眼那人尸首,只觉死得有些可惜。
单雄信将银枪枪头在那尸首衣服上擦拭干净,拍了拍裴展鹏的肩膀道:“这种小人,死不足惜,不必为其难过,倒是裴兄弟你如今有何打算?”
裴展鹏道:“我想先去万柳庄,看看那少女究竟是何人。”
单雄信道:“好!万柳庄距离此处不过数里,单大哥现在就带你去闯一闯万柳庄的地牢!”
裴展鹏不想单雄信为了自己以身犯险,刚想拒绝,却被单雄信一把拉出了范府的大门。
此时,天色已微微泛亮,单雄信带着裴展鹏健步如飞,不出半个时辰,就已赶至万柳庄门前。只见万柳庄大门紧闭,门前正中刻着一个“义”字,门檐碧石雕棱,上书“万柳庄”三个大字,左右两侧两座石狮盘腿而坐,张牙舞爪,四周杨柳环绕,院内更有绿柳垂出墙外,与那红色墙体相映成趣。
单雄信抬头看了看院墙,正欲翻身进去,却被裴展鹏一把拉住,道:“单大哥且慢,我们不知墙内情形,如此翻身进去岂不危险?”
单雄信笑了笑,道:“裴兄弟你且放心,别的地方你单大哥不敢胡说,但是这万柳庄我却是熟得很,当年我劫走皇帝小儿的精金龙首,躲避官府爪牙之时,便是在此地藏了足足月余,才渡过难关。”
裴展鹏道:“哦?竟有这等事情!”
单雄信点点头道:“不错,裴兄弟别看这万柳庄的名号虽然比不上少林、昆仑响亮,庄院也不是如何富贵华丽,但是万柳庄庄主柳万年在武林上却是响当当的人物,此人武艺出众,也深得处世之道,交际广阔,喜欢到处结交江湖人士,对朋友也是仗义疏财,有难必帮,但令我单雄信非常不满的是,此人不但同那些下三滥的地下帮会有交情,就连狗朝廷也都有密切关系,不过也许正因如此,那些江湖朋友才都喜欢找他帮忙,而且只要你有事总能替你办成。如此一来,这万柳庄的名气便也响了起来,各路英雄也都给他几分面子,而且我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