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姐姐……
一双幼嫩的手臂伸过去,轻轻环抱住女子的颈子,那样温暖,紧紧熨贴着呼吸。
你还记得拥抱我的感觉吗,姐姐?
你还记得我唤你的声音吗,姐姐?
你知道我要回来找你吗,姐姐?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姐姐……
此生一触一面,我连心肺骨血都是疼的,你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再没有如此美好的记忆。
一霎那汴梁这个城市似乎静止了,女子抱着孩子,在细细的春雨中伫立,身侧来来往往的行人寂静缓慢,只有雨密密下在心里的声响。
人生不过茶一壶,人心不过火一炉,有生就有死,有聚就有散。
“舍妹玺儿,给您添麻烦了。”人群中走来一清冷少年,水佩风裳,素衣乌发,在汴梁的细雨中凝成玉一般的肤光。
他弯着眉眼,对女子伸出手,就要接过她怀中的孩子。
银发姑娘看到少年的刹那,身形微微一颤,骤然就抓住了女子的衣袖,“采衣,该走了。”
她对少年微微点了点头,少年亦回礼。
“玺儿?真是个好名字。”女子小心的将怀里的孩子递给少年,末了又笑着理了理孩子的刘海,转头嘱咐,“小公子,看好你家妹妹,可别让她再跑丢了。”
她笑着又捏了捏孩子的小手,“小妹妹,再见。”
孩子定定看着她,“再见。”
姐姐,再见……
少年抱着孩子,转身走入熙熙攘攘的人潮,远处幽幽翠峰在雨中分外朦胧,他们的身影也在人群中渐行渐远。
孩子一遍一遍的招手,尽管女子已经看不到了,还是固执的招着。玺——尔玉,姐姐,我是你的玉儿,你知道吗姐姐,我是你的玉儿啊。
女子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上了青石桥头,然后突然停住身形,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想起了什么熟悉的触感。
孩子趴在少年的肩上,遥遥看着她,身影越来越小。
谁把流年乱了浮生,又借浮生乱了红尘。
女子呼吸急促起来,她猛然回身,在漫天烟雨中骤然睁大双眼,看向熙攘的人群。
春去春归,花开花落,缘起缘灭,轮回不息。
她犹如一座雨中的雕像,浑身轻轻发颤,泪珠子一颗一颗从眼眶掉落。
阳光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人群聚了又拢,汴梁的房屋那么多,人群那么繁荣,那小小的身影不过是踏花的一对普通路人,走入人流中,就再也不见。
……
少年搂着孩子在汴梁的街头徜徉,孩子趴在他的肩头,一起欣赏,一起笑语。
“哥哥,我饿了,”孩子小声说。
少年摸摸她的鬟髻,“东街有稻香铺子,里面有你最喜欢吃的枣糕,去买一块吧。”
孩子点了点头,坐在少年手臂上搂住他的颈子。他们在人流中漫步,重阳节菊花遍地,人人都出来赏菊,满街花色各异的油伞,有的细巧人家还在伞面儿上绣了怒放的绢制菊花,雨丝打在湿漉漉的伞上,柔润的绢花和满地金菊竞相绽放。
老仆人赶来,“公子,给小姐把伞打上吧,秋雨凉,莫让小姐受凉了。”
少年弯起双眸,找了一处台阶坐下,从皮囊里取出温热的水喂给怀里的孩子,又掏出一件小小的品红绵绸斗篷把孩子裹好,这才接过油伞遮在孩子头顶上。
老仆捧着热腾腾的点心笑,“公子真细心,别家的男孩子都皮的胡天海地,再没有像公子这样爱护妹子的。这绵绸斗篷用的是外海的长绒棉,混了蚕丝织的,比绸衣还珍稀些,也就公子舍得这么打扮妹妹————这也是小姐可人疼,夫人身子不好,一直想要个女儿却不能如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