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跑了,他没有追来。”
“你怎么知道?”天心头也不回。
“我自幼修习修罗‘明心见性’,这方圆十里之内,我可听的一清二楚。”
天心止住脚步,把她轻轻放于一棵盘根老树底下,轻轻拂去额角汗珠:“你有此本事,为何不早些说明。”
诗冉叹了一口气,轻轻道:“我重伤之下,‘明心见性’太过耗费气力,我也是刚刚探过。”
天心见她这般说话,心下不由内疚,忙道:“我随口之言,姑娘你不要往心里去,你这般背叛老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自我救赎!”
天心一愣,对诗冉此话一头雾水,不由接着问道:“自我救赎?”
诗冉忽然抬头望向远方,默默注视,她长叹一口气,这才缓缓的道:“我自幼被拐,从来没有父母记忆,轩辕弘于我,半师半父,破瓜之年(十六岁),我终于习有所成,出落了这身臭皮囊,不想轩辕弘见色生出歹心,我又岂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他虽存有私心,却也颇有自知之明,修罗族内强他者甚多,似我这般千百年来难得之容,以他的身手,根本就无法独自占有,但我越长越大,再过一个月便是那夺魁之日了。”
诗冉忽然住口,双眼之中露出许多悲伤出来,天心听的出她心中的痛苦,虽然有许多疑问,却不敢打断,只等她再次开口。
少许,诗冉才回过神来,继续道:“修罗族内一旦有女子到了桃李年华(二十岁),便会在族内举行夺魁,那修为第一者,便会率先得到我的身躯,破身之后,我便要献身于族内男子,让那些丑陋污秽之人爬满我的身躯,那轩辕弘岂会甘心,于是,他便心生一计,假意让那修罗护法铜狮走近于我,只因那铜狮身上有三界至宝‘天衣无缝’。”
一听“天衣无缝”,天心忙伸手从腰间取出那件已经被他遗忘的宝贝,听着诗冉口中这个令人心酸的故事,轻轻的把宝衣放于诗冉脚下,这才开口问道:“那轩辕弘为什么说这‘天衣无缝’是为了对付龙行无迹?”
诗冉拿起那“天衣无缝”,用手抚摸过每一寸,抬眼望了眼天心,道:“龙行无迹的‘神龙破天拳’素有三界刚猛第一的称号,你方才也感受到了老爷‘修罗霸天拳’的威力,轩辕弘与我早已经定好计策,若被人识破,便一口咬定是为了对付龙行无迹,而非是为了对付那‘修罗霸天拳’。”
天心这才点点头,心中的疑虑这才消除了几许,若不然,就诗冉的狡诈狠毒,他实在不敢全信,但观之她如今惨境,又不能不信。
诗冉见天心不在问话,便又道:“这‘天衣无缝’,我如今得来何用,已经是灯枯油尽之人,只是眼下无辜连累了公子你,若不是你误闯误入老爷观,又岂会今夜陪着我有如斯狼狈。”
天心安慰她道:“姑娘不要这么说,你得来这‘天衣无缝’,真能对付得了老爷,逃离奈何林吗?”
诗冉摇摇头道:“谁知道呢,轩辕弘承诺于我,我帮他得到这‘天衣无缝’,他在下个月夺魁之前定能带我远离老爷掌控,可我又如何肯将身躯给他呢?不如将计就计,我便使他与铜狮两败俱伤,让那‘天衣无缝’为我所用,不想他身死心灭之际,竟然想拿公子你来示好老爷,你稀里糊涂的闯入我的计划之内,我又怎么忍心让他害你,但最为可笑的是,这一切对付老爷的计划,居然全是在老爷的眼皮底下进行,只是可惜公子你了,让你误入歧路之中。”
天心不由朗声道:“姑娘说的哪里话,路虽在脚下,腿却在我的身上,今日之路,和姑娘无关,你不必自责,只是我原先以为诗冉姑娘你虽然貌美如花,却是冰冷无情,不想听了姑娘故事,才知道姑娘苦楚,三界之大,区区一个奈何林的老爷,又怎么能只手遮天,我定要助姑娘你逃出生天,你大可放心。”
诗冉轻轻道:“没用了,‘三日不死丸’只可续命三日,我有生之年,还能保我清白之躯,此生无憾了,公子,你快快逃命去吧,你入世不深,不可再轻易相信于人。”
天心不由内心之中一阵暖意上涌,自别了娘亲以来,还从未有过女子对自己这般关怀,风紫筝与他平日里大大咧咧,一起打闹嬉戏,自然也少了一份柔情在其中。
“不好,有人追来了。”诗冉强撑着身子忽然坐起道。
天心背转过身:“姑娘,这‘天衣无缝’你且穿上,老爷既然可伤你,也定然能救你,我们再回老爷观一探。”
“公子,你……还是穿上吧,我命不久矣,宝衣虽好,对我已如草芥。”
“姑娘,你若执意这般,是不是要我陪着你在此等那老爷与食人王一齐赶到,要了你我的性命,你才甘心。”天心头也不回,语带训斥。
诗冉暗叹一口气,默默的褪去外衣,将那“天衣无缝”贴身而穿:“公子,换好了,我们往哪里去?”
天心慢慢的转身,他凝耳细听,果然有追兵一路跟踪尾随而来,看来诗冉的“明心见性”果然敏锐,他道:“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唯有先找到老爷,再从长计议。”
诗冉见天心这般说,便道:“公子若执意如此,我们只好原路返回,穿过老爷观,正南便是老爷的修罗殿所在,相传殿中有修罗之境,集老爷一生的法宝妙药在其中,不过那儿素来是修罗禁地,不知公子可敢一闯。”
天心为之一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