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做可以出去买,饿不着你的,”钟菱问,“附近哪里有粥店?”
夏扬被她打败了:“还是我来做吧。”
“你可是病人。”钟菱睨他一眼。
夏扬答得顺口:“看到你就什么病都没了。”
虽是玩笑的口吻,钟菱心头微震,泛起短暂的波澜,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他却闭口不再谈。
夏扬的好厨艺钟菱并不陌生,很快,一小锅香飘四溢的鸡粥出炉。
钟菱盛了一碗端到客厅,“小心烫。”
夏扬吃得津津有味,钟菱肚里馋虫大作,但是抢病人的东西吃,貌似不太厚道,她咽下口水。
夏扬明知她的心思就是不开口,吃完后,大大咧咧地把碗递给她:“麻烦再来一碗。”
“……”看在他生病的分上,她忍。
“啊,吃得好饱,”夏扬终于良心发现,“你也还没吃晚饭吧,要是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没等他说完,钟菱已经奔向了厨房。
夏扬笑得猖獗而嚣张。
钟菱洗干净碗筷走出来,问夏扬:“吃过药没?”
夏扬朝茶几上努努嘴,钟菱拿起来一看,一盒康泰克和一盒日夜百服咛都已过保质期。“没别的药了?”
夏扬摇摇头:“也懒得出去买。”
钟菱若有所思,打开包,拿出一块水牛角的刮痧板:“刮痧吧,保证手到病除。”
夏扬吓了一跳:“你随身还带这玩意?”
“是啊,这可比吃药管用多了。”
夏扬死活不依:“不干。”
钟菱不急不躁,循循善诱:“你别以为我糊弄你,这可是有根据的。前人留下的东西不得不说还是挺有道理的。”
夏扬邪邪一笑:“那谁来帮我刮?我的手可没这么长。”
钟菱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脸红红的。
“除非你帮我。”夏扬半眯了眼,嗓音仿佛带有魔力。
钟菱喉咙干涩,困难得发不出声音。
“也是你提议的,你不是害怕吧。”激将法,真是屡试不爽的好伎俩。
钟菱猛地挺直了背脊:“我来就我来。”
夏扬笑意越发欢畅。
“脱衣服。”钟菱脸烫得要爆炸一般,背过身,一颗心怦怦直跳。
已是六月,夏扬套着一件家常的薄型运动衫,轻轻扯下。
钟菱转过身就看到他**的上身,骨骼均匀,肌肉结实有力,不复平日高高瘦瘦的形象。
室内的温度凭空上升了几度,钟菱的慌乱显而易见。目光停留在他光洁裸露的胸膛上,脑中转过乱七八糟的念头。
“没听说过看着就能刮痧的。”夏扬嗤笑道。
钟菱羞愤道:“你转过身去!”
夏扬依言行事。
钟菱面孔持续升温,拿着刮痧板的手,紧张得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她光滑细腻的手抚上夏扬肩头时,他身躯明显一震。
指尖感受到他肌肤的紧致触感,钟菱悲愤莫名,这人的皮肤竟然比她还好,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夏扬自是不知她心中所想,其实他的紧张亦不在钟菱之下,有细密汗水从额前滴落。
“疼吗?”钟菱小声问道。
她动作轻柔,手势熟练,不痛,反而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夏扬心猿意马,却要压抑钟菱带给他的影响,又甜蜜又是种折磨。
“好了。”半晌,钟菱吐口气。
夏扬毫无征兆地回过身,半裸的身躯直接映入她眼帘。
“你,你还不把衣服穿起来。”钟菱急道,小脸绯红。
尽管赤着上身,夏扬的气质依旧淡雅温文。“好。”他慢吞吞地说,慢条斯理地套上衣衫,眼眸黑如点漆。
钟菱看着他,忽然想起一句描写古代美男子的话:风姿濯濯如春月柳,戎眼烂烂如岩下电。
所谓男**惑,勾魂夺魄,大抵如此。
“我,我该走了,你要是不舒服,明天就再休息一天。”钟菱不敢再看他,怕再多待一秒,就会完全泄露她的心思。
夏扬始终盯着她的眼睛,不发一言。
钟菱低下头,心乱如麻,如果他再次表白,她该如何回应,是拒绝还是接受,她的情感和理智早在她踏进这栋楼伊始就已背离。
等了良久,夏扬仍旧没有开口,钟菱越来越气愤,她都已经承认自己的心意了,他还在那若无其事。男人是不是都是那么迟钝,这种事一定要女人先说出口的吗?被拒绝了一次难道就放弃了?她怨气十足地道:“我走了。”
她伸手去拉门,夏扬在她身后低低唤了一句:“钟菱。”有淡淡阴影笼罩而下,夏扬一只手已重新合上门,另一只手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内。
整个人已差不多被他拽到了怀里,周身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
“钟菱,”夏扬眸光清澈澄净,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际,“我喜欢你。”
钟菱心头隐隐浮上喜悦,嘴上拿腔拿调:“我们不合适。”
夏扬微微垂眸:“很多东西没尝试过,就不会知道合不合适,就好比你吃臭豆腐,没吃之前你不喜欢,吃过后不是上瘾了……”
“打住,”钟菱为他的比喻巨寒了一下,“你要把自己比成臭豆腐,我没有意见,你别扯上我。”
“你很讨厌我吗?嗯?”夏扬微微挑高了尾音,神情带上一点落寞,像是遭受遗弃的小动物,让人生怜。
钟菱最看不得他这种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