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她没见过,他的眼眶上一块火红的疤痕,那块疤痕让这张俊朗的脸显得有分诡异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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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给我出去!”门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叫喊,“不许碰我,不许碰我!”
穿着围裙的保姆从房里出来,她板着脸,气得哆嗦,一手解着围裙后面的结,“先生,这件事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您宁请高明吧,那大小姐我真伺候不来。”解完围裙保姆往身上摸了两把径直就要往门外走,叶之扬连忙伸手拦住,说:“李嫂,你再劝劝她吧,她现在正是敏感脆弱的时候……”
“你自己去,”李嫂指着虚掩的门,大声说道:“先生,你也看见她这样子了吧?跟个疯婆子似的,这活我不干了,我干不了。”
李嫂背上肩包,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将大门扭开往外走。“诶,李嫂……”叶之扬还在后面阻拦,李嫂的身子已经从门里出去,她一摆手挣脱了叶之扬的挽留,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叶之扬已经不知道这是第一个被赶走的保姆了,他叹了口气,一手揉了揉发麻的左腿,将门关上,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顿了几秒,又将香烟放了下去,起身往那扇房里走去。
他伸手轻轻叩了一下门,没有人回应,“余小姐,余小姐我进来了。”
房里还是没有声音,叶之扬深吸了口气,拧开房门,走了进去。
余小鱼蜷缩在床榻上,她的头发没有梳理乱糟糟地一团,一双没有身材的大眼睛,空洞地看着床头边的台灯,她保持这个姿势整整三天了。
系统君也急了,“小鱼,你这样下去不行,就算是机器也要加油啊,你就勉强吃一点吧。”
“小鱼,你现在要振作起来,这次是你唯一的机会,要是不能将功赎罪,你就不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小鱼,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沉默。
余小鱼将眼睛闭上,一动不动。
“余小鱼我不是坏人,”一张温润的脸出现在余小鱼的面前,她紧闭着眼睛,能感觉到那人说话时从嘴巴里呼出的好闻薄荷味。她的鼻翼微微扇动了一下,这味道熟悉而让人安心,她紧闭的眼皮突然又睁开的冲动。
“你身上的伤现在一定要涂药了,”那人接着说道,他的手捋了捋平铺在枕头边的黑发,温柔地说:“我帮你把药涂了,背上……”他有些羞赧地顿了顿,“余小姐可以自己在洗手间里涂。”
余小鱼还是没有作声,她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叶之扬将这一反应当成了肯定,他轻轻地拨开余小鱼额前的碎发,温柔地将冰凉的膏药涂抹在余小鱼红肿的前额和裂开的唇瓣。
她受了很重的伤,脸上身上嫣红遍地,而叶之扬知道,最深的伤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她的心里。
叶之扬尽可能的放松自己的手腕,沾了膏药的手指轻轻点在裂开的地方,然后轻轻晕染开来,冰凉而清新的触感让余小鱼蜷缩的身子打了一个哆嗦,“唔……”
“疼吗?”叶之扬问。
余小鱼摇了摇头。
叶之扬接着挖出一些药膏,落在余小鱼微微颤抖地唇瓣上,“会有些疼……”
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像羽毛一样轻扫在余小鱼的唇瓣上,让余小鱼的心都更着破碎了,这温柔地触感,深情地抚慰让她想到了一个人,余小鱼突然睁开双眼,直直地望进叶之扬如大海一样温柔的眼眸里。
“你……叫什么名字?”余小鱼问道。
叶之扬:“我不知道……”
余小鱼:“不知道?所有人都有一个名字。为什么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叶之扬微顿,他的手缓缓收了回去,淡然地与余小鱼对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
叶之扬用手点了点脑袋,说:“这里受了点伤。”
“像我这样吗?”
叶之扬微微笑了,“没你这么严重。”他看着余小鱼红肿地唇瓣,突然有一种想亲吻的冲动,这么美好的人儿,为什么会有人忍心那样对待她?
“那我怎么称呼你?”
“就叫喂吧,你叫一声我就会应。”
“不要,太难听了,换一个。”
“那就叫我叶先生吧,”叶之扬开口道,“我只记得我出事的那天,手里握着一片树叶,我猜那大概是我的名字吧。”
“叶先生。”余小鱼轻声唤道,“叶先生。”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