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斑鸠已经就出现过幽闭恐惧症的症状。
第一次大概是在糖果城的时候,他为了将当地军阀首领卡尔文与他的豪华别墅一起炸飞,冒险潜入了糖果城的军火仓库去偷炸药。
不过那一次首先时间很短,毕竟整个糖果城也未必有地下研究所的一个试验场大,所以斑鸠在通风管道里也没钻多久就到地方了;其次那时候斑鸠的屁股后头可没有“b1”型实验体在追着,他一都不紧张。
至于更早一些的灰土岭矿坑,那地方黑是黑了一些,却并不怎么狭窄压抑,所以斑鸠没反应也是正常的,除非是他最后真的被活埋在了崩塌的矿坑当中,那样估计不用等他幽闭恐惧症发作就直接被砸死了。
所以这一次情况就有不一样了,斑鸠已经在通风管道内钻了挺长一段时间,再加上“b1”型实验体的围追堵截,斑鸠能够撑到现在已经算是拼尽全力了,要知道幽闭恐惧症不是胳膊上被划开个口子、脸上被人打了一拳这样的毛病,忍忍也就过去了。
精神疾病那是忍忍就能过去的吗,显然不可能,只会越拖越严重。
……
虫也没有想到斑鸠会有幽闭恐惧症,按这种精神疾病通常与患者幼年的心理创伤有关系,虫看斑鸠成天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而且也没听他过自己在老鼠城里受过什么委屈。
难道是斑鸠婴儿时期的记忆?
据人类在出生之前的三个月,也就是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便已经拥有了一定的记忆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记忆力也会逐渐增强。
然而大多数人会遗失自己年幼时的记忆,这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超自然现象”,单纯由于记忆是需要通过反复回忆来“复习”的,如果长时间不去回忆,那段记忆就会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再也想不起来。
但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过往的记忆会一直存在于人类的意识最深处,正如水塘底部的淤泥一样,轻易不会再有所浮动,除非是受到∑∑∑∑,m.↖.了特殊的刺激,比如深度催眠、情景再现,甚至是服用致幻药物之类,这些情况下就有可能重新唤醒那些意识最深处的记忆。
真要起来的话,虫确实没听斑鸠聊过他在被食人鼠汉尼拔收养之前的经历,以前虫是觉得斑鸠未必还记得如此久远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也许斑鸠的确是不记得了,那段经历却藏在了他的记忆深处,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虫微微一愣神的功夫,“b1”型实验体已经完成了对她和斑鸠的包抄合围。
……
除开依旧堵住退路的那几头“b1”型实验体,其余的“b1”型实验体此时几乎全部绕到了斑鸠和虫的前方,它们与后面的同类遥相呼应,彻底将斑鸠和虫夹在了中间。
“喂,你看着我。”
谁知虫却表现的一都不在乎前前后后的“b1”型实验体了,她蹲在了斑鸠的面前,双手捧着斑鸠大汗淋漓的脸庞,先是用衣角给斑鸠擦了擦汗,然后接着对斑鸠道:
“没事的,的一个幽闭恐惧症罢了,我相信你能挺过去的。”
在经过了一连番的折腾以后,虫身上的衣服脏得都快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的了,灰不拉几还有好几处破损与血迹,她用衣角给斑鸠擦脸,结果把斑鸠的脸给抹得更花了,跟画了脸谱一样。
饥肠辘辘的“b1”型实验体们一一地向中间逼近着,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虫眼角的余光已经能够清楚地瞥见它们亮出的利齿,还有顺着齿缝向下流淌的涎水。
“我没什么事,”斑鸠在虫的搀扶下靠着一侧管道壁坐着,“就是头晕气喘的厉害,其他的也……”
“砰!”
斑鸠话音未落,虫抬手就是一枪打了出去,左轮枪的子弹瞬间穿透了一头距离斑鸠最近的“b1”型实验体的肩膀,——亏得它躲得够快,因为虫这一枪原本是冲着它的咽喉去的。
或许是关心斑鸠目前状况的原因,虫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实际上她心里已经焦躁的不行,居然难得的失了手,否则这么近的距离下,就算那头“b1”型实验体躲得再快,也不可能快过虫的子弹。
“其他的也没什么,”话语被打断了的斑鸠撇撇嘴,他侧头看了看捂着肩膀退到了首领身后的“b1”型实验体,惨白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你不用太担心我。”
幽闭恐惧症,发作起来虽然是不可抵挡,但只要离开了引起这种症状的环境,患者就会立刻得到缓解,所以斑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够离开狭窄压抑的通风管道,到时候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他自己就好了。
虫当然知道斑鸠需要的是什么了,可是前后都有“b1”型实验体在那堵着,她又不能带着斑鸠遁地跑了,越想越着急,虫干脆从斑鸠身边绕了过去,拿着枪,直面“b1”型实验体的首领。
刚才的那头“b1”型实验体正是受了首领的命令,才会尝试着向斑鸠发起了偷袭,然后就中了虫一枪,实验体的身体虽然都还算强悍,却也吃不住左轮枪的子弹,伤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那头“b1”型实验体正在变得越来越虚弱,双眼死死地瞪着虫,目光中除了愤恨以外,最多的就是忌惮,此外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让你的这些同类都给我滚蛋,”虫比比划划地对“b1”型实验体的首领道,“我知道你能明白我在什么,真要拼起命来,你绝对不可能从我手里讨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