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奇的声音落下。
“京城,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
两个仆妇停下脚,迎来的仆妇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君小姐和高管事在亭子里。”她低声说道。
外院和内院的隔断处有一处小园景,引了一条浅水,建了一个小亭子,布置着花草鸟鱼,但现在是冬天,花草鸟鱼都不在,小亭子便布置成暖阁,装了围挡,烧了地龙,供等候回话的来客们的管事随从歇脚。
此时君小姐和高管事对坐其中正说话。
“哎呦,我没看错吧,君小姐在笑呢。”一个仆妇说道,神情惊讶。
君小姐以往见了方家的人都懒得多看一眼,高管事这个外边票号的管事在她眼里更是低贱吧。
“高管事挺能耐啊,竟然逗的君小姐这般高兴。”另一个仆妇则说道。
二人继续疾步向这边走来。
高管事伸手端起矮几上的茶,润了润嗓子。
“然后呢?”站在君小姐身后的柳儿忙催促问道,“他们真的写了吗?”
高管事吃了口茶。
“写了,来了四个秀才呢。”他笑道,“写了满满的两页书记下了这次杀猪匠雪夜围炉乐事。”
柳儿咯咯笑了,又呸了声。
“真是有辱斯文。”她说道。
“卖酸文嘛。”君小姐含笑说道,“各得其乐。”
“小姐说的对,就是这个称呼。”高管事恭维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个君小姐竟然说对了京城人对这种事的称呼,而且也不像小丫头这般大惊小怪,看起来倒是知道的。
君小姐喜欢跟城里的官宦人家的小姐们来往,大概是听她们说的吧。
“还有什么稀奇事?”君小姐问道,伸手端起茶杯,紧紧的握住,带着几分不经意,“比如皇宫里有什么新鲜事?”
皇宫里?
这些小姐们大概聚在一起也喜欢议论皇家的事,不过才登基三年的皇帝因为牵涉了一些秘事,可不是可以随意议论的。
这个君小姐又是个脑子缺根弦的,惹得麻烦本来就不少了。
高管事做出一副思索样子
“朝廷的事有什么新鲜的。”他做出想不出来的样子,“横竖都是那些官员们来来去去,咱们做生意的可不管那些,官老爷也不跟咱们打交道。”
做生意的不跟官员的打交道才是难混吧。
君小姐抿了抿嘴吃了口茶,没有戳破高管事的话。
“那怀王府…”她慢慢说道。
话音未落,高管事手不由一抖,茶杯被放倒在矮几上,幸亏茶水已经喝完了没有泼洒一片。
君小姐的话便停下了,而两个仆妇也站在了亭子外。
“君小姐,老太太那边等着高管事对账。”一个仆妇说道。
高管事忙起身。
“君小姐,您看,我先去回老太太话。”他陪笑说道。
君小姐含笑点点头。
“正事要紧,你去吧。”她说道。
仆妇和高管事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没有再说话施礼走开了。
走出去一段后高管事忍不住回头,见那君小姐还坐在亭子里。
“君小姐性子挺好。”他忍不住说道。
两个仆妇哼了声。
“你才见了几次。”她们没好气的说道。
高管事嘿嘿笑了。
“虽然说日久见人心,但有些人见一面就知道性子什么样了。”他说道,“别的且不说,君小姐很沉稳啊。”
沉稳?
要真沉稳也不会做出上吊的把戏了。
仆妇们嗤鼻。
“没在君小姐跟前,不用说好听话了。”她们说道,“快些吧,老太太和大太太都等着你呢。”
方老太太等着高管事本来是要说生意的事,但现在屋子里的人第一句问的就是君小姐和他说了什么。
高管事将二人的对话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复述一遍。
“听京城的稀罕事?”方大太太说道,看方老太太,“这是在家太闷了?”
方老太太皱眉,一旁站着的方锦绣哼了声。
“都这样了,还打算去那群小姐们面前显摆呢。”她说道,“我可真是服了她的脸皮了。”
阳城年轻的官宦小姐们无所事事,真正懂得诗画的也没多少,聚在一起说是谈诗论画,其实大多数都是谈天说地,君小姐一向不甘人后,一心要配上宁十公子,事事要争先,肯定要多打听一些谈资,免得接不上别人的话。
“她要是真再出门,也说明是真的想开了。”方大太太说道,“这是好事,总好过一辈子就此郁郁。”
方玉绣也点点头。
“是啊,君小姐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当是我辈敬仰。”她细声细语说道。
方云绣笑出来,又忙忍住,用胳膊杵了她一下。
方老太太睁开眼,看到高管事欲言又止。
“她还问了什么?”她问道。
高管事看了眼屋子里,方大太太领会让仆妇带着丫头都下去了。
“年轻小姐们喜欢谈些新鲜事也不为怪。”高管事斟酌一下开口说道,“只是有些事能谈有些事可不敢谈,年轻人不知分寸,被人抓住把柄可就后悔莫及了。”
“高二爷,你就有话直说吧,不用捎带教训我们。”方锦绣说道,“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我看君小姐要问的趣事,并不是仅仅是京城的趣事,她其实要问的是皇家的。”高管事说道,一向笑眯眯的脸上也浮现几分肃重,“大东家,你也知道,如今皇家的事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