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半天之后才憋出了一句,“他叫你现在去死你也去吗,啊,小子?”
“报告,是。”贺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啪嗒一个立正,抬头挺胸直视前方,慷慨激昂的来了个标准回答。
木生想,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早知道就不该空着肚子来给他送什么破笔记本的。
只差一点点了,一点点,木生已经移动到了门边,背后的双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只要轻轻的一扭动,再脚步轻盈的飘出去,那么主任应该不会发现她的离开,这么的大的火气,应该也没有空找她麻烦,只差一点点了。
“行了,骂完了找人给我重新包一下,这样太丑了。”
本来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人淡淡的开口,却是看着木生的方向,眼神意味深长,声音不大,却让还在暴怒边缘的人安静下来,房间里静谧得针落地可闻般,木生僵在门口,进退不得,尴尬的看着注视着她的众人!
三天前的行动中,成功的解救下那个孕妇之后,知道大势已去的歹徒想要吞枪自杀,木骁敏捷的制止了他的动作,却在翻滚中男人不小心扣动了扳机,上了镗的手枪直接打在了木骁手臂上。
而大家都听到了枪声,可是因为天色很暗,而且那个男人一直抱着身子在地上挣扎哭号,大家都以往是他中弹了,所以没人想到那枪打在了木骁身上。
而这个男人也一声不吭,直到完成了所有的抓捕行动让因为失血过多而倒下了,因为条件有限子弹又必须立即取出,要不然子弹可能顺着血液流向其他地方。
不能麻药,这个男人就这样咬着牙全凭个人意志撑完整场手术。
在当地医院做了最后的收尾工作,住了一天院之后又坚持要跟着大部队回来,一下飞机就被首长强制送进了陆军总院。
木骁大大小小的伤刘主任都见多了,可这次不同,他脑颅里还残留着一颗弹头,如果这次的枪伤后续处理不当,会对头上的伤造成影响,而且当初也是刘主任耗了两天一夜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最知道木骁的身体状况,所以才会对这个固执的家伙这么上火。
虽然刚刚刘主任眼神并没在自己身上停留多久,木生还是觉得有被抓包的窘迫,惴惴不安的走过去站在刘主任身边。只见她端起木骁手臂观察了一会儿,动作说不上温柔,因为一向意志坚强的男人从被端起手臂那一刻,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最后手臂被刘主任像扔垃圾一样的扔回桌面,与木桌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木骁额间也有薄汗溢出,可是他却如无其事般,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只是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却倏然握紧,肌肉匀称的手臂上青筋尽显。
“还包什么包,等着残废了才好。”
“好了刘姨,我这次不是回部队,首长又给我放假了,我这次回家养着,医院实在是太无聊了,反正子弹也取出来了在家里休养也是一样的。”
刘主任最架不住木骁叫她刘姨了,嘴里虽然骂咧着,还是吩咐人给他重新换了药包扎了一遍。
三人下楼的时候正好错过了午休高峰期,很容易就找到了停在门口的军用吉普,在一众家庭小轿车中显得特别显眼,尤其是前面那红色军字开头的车牌号,让人不多看两眼都难。
木生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爬进去,想到电梯里木骁那□裸的眼神和狐狸一般的笑容,同坐一辆车就已经让她觉得很危险了,她可不想和木骁一起坐在后座,而木骁也没说什么,上车之后一只捂着自己的伤口,估计是被刘主任那一下给痛到了。
谁叫他活该,捞安全带准备系上的时候,木生总感觉旁边火辣辣的视线传来,转头一看,果然贺呈正一脸郁卒的盯着她看。
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脸颊,并没有什么脏东西,衣服也挺正常的,安全带也系得好好的,“你盯着我看干嘛?”
贺呈双手握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木生,正经严肃的发问,就连声音也变得格外低沉粗粝一些,“木生同志,我谨代表党组织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不得有半分欺瞒,否则那就是愧对组织愧对党,你明白了吗?”
木生错愕的看了看有模有样的贺呈,转身看了看木骁,他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了,由得贺呈耍滑头也不打算管他,嘴角刚刚的微笑一直挂着,似乎遇上了什么好事儿让他心情大好一般。
当领导的都不打算管束,更何况现在正坐在人家车上的木生,只得呐呐的点点头,希望贺呈问的不是什么关乎国家关乎党的敏感问题。
贺呈故意绷着个脸,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经的质问,“你不喜欢军人吗?”
木生更觉得错愕,摇摇头,“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真的?”贺呈装不起去了,那小尾巴有点翘起来了,看了看后座的团长,内心嘀咕着,团长就知道耍人玩儿,“那我们处对象吧!”
“啊?”
木生错愕且有点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眼前一脸认真严肃的贺呈,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从认识贺呈以来见过他的次数基本和见木骁的次数是呈正比的,话都没说过几次,怎么就......她还没反应过来见就听见身后木骁不悦的声音传来,“开车,吵死了。”
“是,团长。”
贺呈说出口之后才发觉自己失言,怎么可以对着一小姑娘说这样耍流氓的话呢?万一吓着人家日后不理自己了怎么办?可是又有点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