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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牧犹豫了一下,他怕见到廉霄后忍不住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就借口要比赛拒绝了廉霄。
廉霄也没再坚持,仿佛就从此刻开始,二人之间那堵无形的墙化为了实体,牢牢地将他们隔绝在了两端。
廉霄能感觉出他和秦远牧之间出了问题,可秦远牧都说不清楚的状况他就更不明白了,以为只是感情的疲惫期。此时的廉霄还依旧乐观,他觉得他和秦远牧并不会像普通情侣那样矛盾不断,说不定等毕业后,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一切问题自然能够迎刃而解。
我们只是需要一点各自的私人时间来冷静一下。廉霄是这么想的,而且实际上他也确实很忙,学做饭是真的需要吃苦流汗的,所以渐渐的和秦远牧的交流就更少了。
日子就这么偷偷溜走了,直到某一天,徐涛望着窗外的雪花感慨:“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啊?我真的是老了啊,感觉这学期还没上几天课呢,这就到冬天了?”
秦远牧跟着看向窗外,飞舞的片片雪花就跟精灵一样,可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自己似乎跟那位棋痴一般,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猛然抬头的时候,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个学期,秦远牧在油画上下的工夫是有目共睹的,连老师们对他的关注也多了很多。同样,徐涛在自家男人开小灶的指点下,水平不说一日千里吧,也算是受益匪浅。可他们三个的排名似乎从没有变过,看上去没有任何进步的薛玉杰,仿佛已经站到了顶端一样,排名永远在第一,徐涛也没能超越秦远牧,油画系三系草的传闻已经遍布整个省艺了。
大二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过后,辅导员突然将他们三个喊道了办公室里,在窗外呼啸寒风的笼罩中,告诉了他们一个暖人心脾的好消息。
他们大大小小的比赛报名了无数个,有道是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呢,更不用说他们是有真本事的,所以拿到手的奖项也不少,说出去足够吓唬人了。可这次不同,奖项的含金量十足,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次比赛的前三名,也就是一二等奖,被他们三个包圆了。
辅导员感觉自己的人生抵达了巅峰,和颜悦色地对着三位学生道了半天喜,秦远牧和徐涛作为两个学渣,人生第一次靠着自己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
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徐涛就跟个麻雀似的,蹦蹦跳跳叽叽喳喳:“我靠!我妈肯定不信我拿到奖金了,我的天才终于得到了认可!”
薛玉杰难得没有泼他冷水,只是提醒道:“这钱虽然不多,但很有意义,不能乱花。这样,留下来当做咱们以后买房的启动资金。”
秦远牧诧异地看了薛玉杰一眼,这么点钱打算买房已经是胡话了,而且她更想不到从薛玉杰嘴里还能蹦出买房这么接地气的字眼,忍不住道:“买房?薛玉杰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世俗了?你的仙气呢?”
薛玉杰瞥了他一眼:“呦呵?你这还没成大家呢,那点不食人间烟火的装逼劲儿就上头了?就算以艺术家自居,该过的日子还得过吧?画画和瓦匠没什么不同,都是糊口的手艺罢了,一日三餐不还是米饭馒头吗?”
先不说这话有没有道理,但是秦远牧真想不到能从薛玉杰的嘴里说出来。以薛玉杰的水平,难道不该每天都钻研怎么更上一层楼吗?衣食住行是他该操心的事?不过既然这人能看上徐涛,显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量。
但是薛玉杰那些带刺的话,确实让秦远牧有点心虚,他现在似乎真的有点自傲了,有些看不起其他人。
不过薛玉杰也没有继续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