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
无忧急了,怒道:你先救他不行吗?
我有分寸。秦鹰闲闲地拉了一张椅子,坐定,对他说道:我能救活他,不过你最好动作快点。
无忧动作迅速地脱了衣服裤子,甚至连袜子都脱了,一步一步走到秦鹰面前,抖开了翅膀,缓缓地转了一个圈,就像商店展柜里的玩偶。
秦鹰微微眯起眼睛,细细欣赏了一会儿,站起来走上前,缓缓用手抚摸着他细细的肩膀和腰肢,低声说:确实很完美,连骨头都这么匀称。
无忧微微低头,神情古怪地笑了一下:陆万劫也这么说过。
秦鹰的手像是被刺了一下,慌忙收回来,别转过脸,不悦道:把衣服穿起来吧。
无忧微微靠近他,轻声说:秦鹰,除了实验室,你有没有爱过其他的东西?
秦鹰神情一怔,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复又冷淡地说:没兴趣。
无忧轻笑:搞科研的,没点好奇心怎么行?你不想知道人类生理快感的极限吗?他抬手触碰到秦鹰衬衫上的扣子。
秦鹰避开他,转过脸看了林铁衣一眼,冷笑道:你朋友要死了。
我自己都顾不了,哪有精力去救别人。无忧凄然道:我不想死,万劫还在等着我,只要你能救我,我做什么都行。
秦鹰不置可否,站着不动。无忧朝他走了几步,抬起双手解开他的衣服,将外衣和衬衫扔在地上,又低头去解他的皮带。
秦鹰静静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无忧的头发,半晌才说:你这人,叫人捉摸不透。
无忧蹲在地上,将他的裤子褪到脚踝处,然后才站起来,握住秦鹰的两只手,十指紧扣,微微放低了声音,说:你不懂人心。
秦鹰蹙眉,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其妙,忽觉背后有异动,他未及转身,背后一凉,直透心口。秦鹰低头,见赤裸的胸膛处冒出一把三棱玻璃棒。那是实验室里常有的器材。
秦鹰大怒,直接把无忧踹开,伸手去摸身上的激光刀,才发现身上光溜溜的,哪有一件武器。
背后的林铁衣不容他反应过来,抓住他的头发,拉到旁边的大理石操作台上,咚咚咚一通乱撞,鲜血飞溅,头皮碎发将桌角粘了一大片,地上也滴滴答答地流着鲜血和脑浆。
直到秦鹰一动不动了,林铁衣才松了手,剧烈地喘息,又朝远处躲在墙角的无忧微微一笑,示意没事了。
无忧也舒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忽然地上窜起一道黑影,扑向林铁衣,将他按在墙角。竟然是没死透的秦鹰。
秦鹰动作凶狠,手劲又大,单手卡住林铁衣的脖子,短时间内就可拗断他的气管。
眼见林铁衣满脸涨红,双眼翻白,无忧不及思索,捡起地上的激光刀,跑到秦鹰侧面,避开林铁衣,按住了刀柄处的按钮。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秦鹰的脑袋移了位,缓缓从脖子上掉下来,脖子上的血管跟花园里的小水管似的,汩汩往外冒血。
林铁衣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爬到秦鹰身边,见他这回是死透了,才放下心,缓了缓气又看向无忧。无忧坐在地上,目光有点呆,激光刀散落在地上。
刚才那些自然是在做戏,林铁衣在腋下放了个小酒精灯,压住了脉搏,骗了秦鹰。而无忧则趁机使他放松警惕,卸了武装。
林铁衣捡起激光刀,切断脚上的镣铐。铁链去掉后,脚踝上伤口没有愈合,留下两个透明窟窿。林铁衣浑不在意,只觉得能拣条命回来就不错了。他对推了推无忧,柔声说:没事了,去把衣服穿上。
无忧慢慢从地上起来,捡起衣服,套在身上,穿戴完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不自在,半晌才说: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说。
我不说。林铁衣忙回答,心里笑他脸皮薄。
两人跑出地铁车厢,打开车站里的灯,很轻松地找到了来时的路。然后他们发现,那里矗立了一道巨大的防火墙。
开关按钮什么,他们没找到,车厢里虽然有一堆按钮,但是他们不敢随便乱按,谁知道会触发什么机关呢。幸好两人手里还拿着抢来的激光刀。
他们亲眼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十分自信。林铁衣拿着手柄,开启按钮,在防火墙上面划了一个大大的x字。
生钢做成的墙沿着光线的位置,很轻松地被撕裂开,纸片似的落在地上。
两人来不及欢呼,就发现这层钢铁背后,是一堵厚重的水泥墙。水泥墙对激光毫无反应,坚实沉重地矗立在原地。
两人在墙下研究了半天,他们本以为杀死秦鹰,就可以逃出去,哪知道此地竟是个可进不可出的牢笼。
无忧想到体内的药剂,心里一阵阵焦躁心灰,一双手捶打石灰墙,磨出斑斑血迹。林铁衣并不知道内情,只以为他是心急,便好言安慰他:没事,不就一堵墙吗,我想办法。
其实对付这堵水泥墙,唯一的办法就是炸药。只是炸药的量又不好控制,量多的话很容易将整个地铁站炸毁,他们也将被活埋。
林铁衣将他拉起来,往车厢里走,说道:你不要急,咱们去找硫磺、硝石,我会制造炸药的。
话音未落,轰地一声巨响,两人只觉脚下土地陡然一沉,周围墙壁晃动。转过身,见到了漫天的烟尘,和从烟尘中透出的光亮。
他俩都愣住了。等了一分多钟,灰尘才渐渐散去,他们也看清了被炸毁的水泥墙,以及墙外站着的,十几个身穿蓝色制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