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梦了。”江余冷笑,嘴皮子扯了扯,“你会被它们吃的一点渣都不剩。”
狮子喷鼻,通过精神触碰感受到主人的负面情绪,它打了个抖,那几个家伙是自己送上来想跟它交·配的,又不是它紧·咬着不放。
江余大力拍拍自己这只边得意边发·情的本源兽,揪住他短圆的耳朵,“把你腿·间那根柱子收回去。”
狮子委屈的叫了两声,抖抖一身长密的浅黄棕色毛,夹着尾巴缩了缩自己的小伙伴。
江余看了眼在草丛快速爬走的一群黑虫,壳把两边的草拨的乱七八糟。
这里不对劲的不止气温,还有动物,有的能比一座大山还高,狮子的体形根本没有可比性,庆幸的是它们并不都凶猛残暴,大部分是食草类。
日出日落,黑夜白昼不停交换,分不清过了几个月还是一年两年,草原上一人一狮子都灰头土脸。
江余扒拉了几下额前黏着灰土的发丝,眉宇间的阴影下,换做平时能带出几分野性,这会活脱脱一个野人。
地面发出震动,江余第一时间就以为是地震或者山崩了,他回头一看,顿时吸了口气。
“快跑!”
于是四周的动物们都目睹一头毛色非常怪异的狮子在前面狂奔,背上的不明物种时不时朝后面丢过去一个东西,砰的炸开黑色的烟雾,山高的虫子在后面爬动,坚硬的厚壳左右摆动,几十根巨大的脚在地上留下极深的沟壑。
江余面色凝重,这段时间,他搜了遇到的所有动物的记忆,最开始全都是一些关于交·配,战斗,觅食的片段,后来他察觉到了一丝异变。
原本各有彼此食物链的动物们都开始焦躁,不再对他畏惧躲避,开始主动攻·击他。
如同被逼到死路的亡命之徒,动物的本性让它们知道没有希望了,所以都陷入癫狂状态。
这场追逐一直持续到天黑才停止,狮子精疲力尽,江余精神力消耗巨大。
之后江余的日子就变成不停杀戮,躲藏,等他绷着的神经稍有松懈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草渐渐枯萎,腐烂,四处可见动物的尸体。
海洋一点浪都没有,静悄悄的,连风都停了。
在太阳的照射下,天气越来越冷,低到几乎能冻结四肢,连流动的血液都开始变的缓慢。
这些不符合大自然规律的变化越来越清晰,带着谁也阻挡不了的趋势。
江余心里的猜测被证实,这颗星球正在一步步走向灭亡。
或者说从他一进来就已经停止进化。
那000要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见证一颗星球是怎么慢慢衰败的?
江余蹲在地上,手里的小刀在虫子尸体上快速划拉,他盯着翻滚出的血肉,又愤怒的把小刀扔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操!”
整个世界都没有生气,只有自己一人独活,那种感觉让江余恶心。
食不知味的往嘴里塞满虫肉,江余抬头眯起眼睛望着依旧清澈的天空,目光阴沉,仿佛是在看某个摇晃着酒杯在悠哉看戏的男人。
江余胃里翻腾,他铁青着脸吐掉一截还带着血丝的小骨头,邵则,你他妈到底跑哪儿去了?
你再不给点提示,我会和这颗星球一起埋葬。
江余的胸口忽然有点痒,他把手伸进去摸摸,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把衣服扯开,什么也没有。
寒冷扑在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面,迅速起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小颗粒,江余的手指在跳·动的心脏位置摩·挲。
记忆里的那个图纹并没有神奇的从血肉里生长出来。
走过来的狮子甩了甩湿答答的毛,叼着一头已死的河马扔地上,它横躺在江余脚边,呼哧呼哧喘气。
本源兽是从能力者的精神里凝聚出来的,江余的精神非常不稳,随时都会暴走,导致狮子也生病了。
江余去狮子的精神领域走了一圈,帮它做了简单梳理,没再把它召唤出来,虽然寂寞,但也省了点精神力。
一天天过去,江余全靠几辈子的记忆来打发时间,甚至莫名其妙的分析出了那几个精神病的病状。
直到有天他在海滩边捡到一块玉,认出是他当年在庙里求的,又被邵则从垃圾篓捡了挂脖子上。
把玉上面的水擦干净,江余拿到眼前凝视了许久,没有出现电视或者小说里的那些字。
难道邵则在海里?江余来回走动,手里的石头子一颗颗丢进去,他还是打消了想去探探的念头,这片海域看不到边,进去后应该会成为肥料。
江余没走,裹着多薇以前给他买的羽绒服在附近住了下来,每天做的一件事就是留意路过的动物。
“联邦乱了,帝国乱了,整个星域都一片混乱。”000的声音还是跟从前一样,来的突兀。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心思去悲悯谁?”江余胡子拉碴的脸上生出讥讽和冰冷。
“你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吗?”000好像听不出他的憎恶嘲弄。
“半年?”江余擦着刀口的动作一滞,随口说出一个数字。
“四年。”
江余眼皮猛地跳了跳,对于投入军·事,钻研科技的能力者来说四年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拼命抓着一分一秒,四年就显得太漫长了。
“放心,他们都没死。”000依旧不急不慢,“江先生是个聪明人,应该也已经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时间不多了。”
“滚吧。”
就在快要被绝望和寒冷吞噬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