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仪宫内,虽然池锦早已做好准备,但听到这声通报还是忍不住手一颤,连忙带着宫人们去门口迎接,躬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燕庄泽看都没看他一眼,直直地走进去,熟练地走到池锦卧房里的木桌旁坐下。
池锦也习惯了,挥退所有宫人后,独自进去坐到桌边,倒上两杯茶后便各自坐着发呆,这一年来都是如此。
只是今天皇上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对。
默默挥散心中给皇帝戴了绿帽的心虚,他又不是故意的,更没打算真和皇帝成夫妻,夫夫也不行!
池锦小心翼翼看了看燕庄泽,脸色黑沉双唇紧抿眉头皱起,周身环绕着低气压,拿着茶杯的手状似毫无异样,但放在腿上的手却是烦躁地不断轻敲。
这是怎么了?难道……池锦心中一紧,难道皇帝发现了池家想造反,接着发现了他是池家派来的卧底吗?
正当池锦心中惊疑不定时,燕庄泽动了。
他突然将手中的茶杯举起,像喝酒一样猛地大喝一口,再“咚”的一声重重放在桌子上,吓得池锦一个激灵,要不是有点定力的话,现在他已经跳起来后退了。
“皇上,您这是?”池锦小心翼翼道。
听到身边女子娇柔的声音,燕庄泽心中一阵怪异,情不自禁拿她和景迟相比。
还是景迟清爽干净的声音好听,或者像昨晚那样沙哑撩人的奶猫叫……
燕庄泽默不作声,过了会儿转过头来,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池锦说:“你想出宫吗?”
听到出宫,池锦双眼一瞬间亮了,随即面上立马浮现慌乱,紧张又害怕的情绪恰到好处,颤声道:“皇上,您,您说什么?您不要臣妾了吗?”说着眼眶一红,随时都能哭出来。
看到女人这要哭不哭的样子,燕庄泽又忍不住拿景迟作比了。
都是圆圆大大的眼睛,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燕庄泽转过头盯着茶杯,脑子里想着景迟哭着说难受的模样。
燕庄泽狠狠地皱眉,他没想到景迟对他的影响这么大,想了想继续说:“等时机成熟,朕会放你们出宫去,你愿意吗?”
池锦演技爆发,痛苦又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悲戚道:“臣妾不愿意,臣妾这一辈子都是皇上的人,臣妾……”
燕庄泽不耐烦地打断:“由不得你。”来宫里每个月就见两三次面,居然还说什么一辈子,真是不知羞耻,哪儿像景迟……
又是景迟,燕庄泽沉默了。
心中却忍不住计划着:如果景迟愿意的话,他就将后宫中这些女人都清理出去,即便是放着当摆设也不行,景迟这个人看似温和,实则占有欲极强,他看到这些女人一定会生气。
而且景迟很要坚强,昨晚那样的事发生后没哭没闹而是默默离开,也许等他想通了就会回来,再看身边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燕庄泽再次情不自禁作比较,一边嫌弃地想到:两人名字那么相似,却一点都不能比。
两人心思迥异,一声不吭地坐着,池锦尽职尽责地默默悲伤,眼泪无声地流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心里则不断想着刚才燕庄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清理后宫的前一步肯定是肃清朝堂,特别是他这个来自池家的皇妃,至于放出宫这种事,说不定就是横着出去。
池锦心都捏紧了,既然现如今燕庄泽不会清理后宫,那就是还没有完全的把握或证据,那他就还有机会,看来要赶紧多找线索,必要时用来投诚!
还有庄年,这份心酸的友谊决不能断,不就是菊花嘛,就当做无事发生,时间一长自然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