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放松表情,笑了笑:“因为他伤了我心爱的东西。”
“我是不死之身,受点伤有什么?”宫森突然想起这一环,益发不解枢羿的愤怒。
“噢,这个,我刚才好像……给忘了。”枢羿笑的似乎有些尴尬,不再解释,伸手在宫森身下,小心翼翼的抱起他,放上了天奴们早已抬来的步辇。
人群从惊惶中间渐渐平息,大家低声议论着,散去了,只有祝融依然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宫森受伤,祝融不免心痛难忍,而乍见枢羿发怒,祝融则更感心惊,也慢慢明白了宫森的话。在枢羿的眼里,宫森的确与众不同,他可能不会轻易放手。看来如果要救宫森,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安排宫森逃出朔阳宫。
(十五)
宫森昏昏沉沉被抬到了枢羿房里。
枢羿晚上回来时,宫森已经睡下了,枢羿挥手遣退了缁音和篆儿。
屋里很暗,只有小小的夜明珠在蚌壳里闪光。枢羿坐在床边,见宫森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原本润泽的唇也显得干涸,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汗津津的有些烫手,看来发烧是难免的了。
枢羿靠在床头,沉默地看着宫森呼吸略显沉浊的脸。
篆儿敲门进来,到了吃药的时间。枢羿拍拍宫森的脸,宫森眼皮动了动,没有醒,枢羿小心把他扶起来,背后塞了靠垫。
篆儿用汤匙试着喂药,宫森不肯开口,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来。
枢羿靠在宫森旁边,接过药碗,一手揽住宫森,含了口药汁,俯身把嘴覆在宫森唇上。
宫森的牙咬得很紧,枢羿只好用舌撬开他的牙关。大概是药太苦,宫森迷糊着往外吐,枢羿一边用大手握住宫森后脑,让他动弹不得,一边紧紧封住了他的嘴。宫森挣了两下,拗不过,只好咽下去。
枢羿喘了口气,撇撇嘴,真苦,低头又含了一口药汁。
一点一点,黑黑的药汁总算被灌了下去。
到了半夜,宫森烧地更加厉害,渐渐呻吟扭动起来。枢羿怕他挣开胳膊上的伤口,捉住他的右臂按在身侧。
宫森受制,只好趴在枢羿怀里,声音断断续续地闷声哭叫。
“……放了我,放我……让我死,不要……娘,娘,是你吗?……带我逃走,不要丢我,娘,救我!不要丢我。……殿下,殿下救我!!”
枢羿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
宫森,五岁时来到天宫的你应该已经忘了苏州那个小小院落了吧,是因为不知何处求救吗,才想起母亲?那你又为什么会叫殿下,梦见我了么?我在你梦里做了什么?
宫森,宫森,我该拿你怎么办?连做梦,你都在想着逃走,可惜,我不可能放过你。或许以前的纠缠不过是为了维护皇族的权威,我不介意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要你折服。但是现在,宫森,我要让你连人带心一起给我,因为我已经渐渐迷恋上了你,无论是你的坚韧还是脆弱。你不可以不爱我,也不会有选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心转意,反正,我们时间还早……。
宫森脸色益发潮红,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腮边,依然皱着眉头,不依不饶地象小孩子一样低声哭闹。不曾有过哄人的经验,枢羿只好紧紧搂着他,轻轻抚摸拍打着他的后背。
宫森揪住枢羿背后的衣襟,呜咽着把脸埋在他胸前,随着哭声身子微微抽搐。枢羿叹了口气,耐下性子,一边轻轻亲吻男孩柔黑的头发,一边喃喃低语着,柔声安慰宫森。
宫森闹了一阵子,渐渐精疲力尽,安静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宫森醒来时,已近下午。
感觉已经大好,靠在床上,宫森接过篆儿递过来的药碗。
“昨天夜里,我……也喝药了?”药苦苦的,让宫森迷迷糊糊想起来昨天夜里的情景。
“是的,是殿下喂您喝的。”宫森很少和自己说话,篆儿很高兴,不好意思地多嘴道:“殿下,用……嘴喂……少爷的。”
宫森停住了。心里酸酸的,那么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了?有人温和地抱着自己,轻声抚慰自己。为什么?枢羿,为什么这么做?你,又想干什么?想得到什么?
突然想起自己的计划,宫森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如果你开始真心喜欢我,那么,在我逃走后,你是否会更生气,或者说,痛苦?你会痛心失去我吗?你会后悔吗?
宫森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一时心绪烦乱,难以自处。
“森少爷。”
“嗯?”宫森忙收了一下心神。
“昨天夜里,您还说梦话了,又哭又叫的。”篆儿笑着压低了声音,“殿下哄了您半夜。”
宫森一愣,紧张起来,“我说什么了?你听见了吗?”
“你叫娘,还叫殿下救你。”
宫森的脸却刷地变了。
接连五六天,枢羿不许宫森出门,宫森虽然已经大好,却只能躺在屋里静养,心里着实惦记祝融,难免坐卧不安。
再有一天,狩猎就要结束了。
这天早晨,却有云霄宫遣使前来,说是北方蚩尤叛乱,要大王子枢羿前往云霄宫议政,枢羿不及安排,急匆匆去了。
宫森便赶了篆儿出去玩。篆儿在屋里和宫森一起闷了多日,早就耐不住了,又见宫森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便放大了胆子,和其他天奴骑了马跑得不见了影子。
果然,不一会儿,门响处,祝融闪身进来,宫森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脖子。祝融紧紧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