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运:“那为什么小石堆也跟着不见了?”
林海媛记得酒吧内每个人的资料,解释道:“有一点我得说一下,小石堆,本名石磊,他死亡时间和郭教授的死亡时间基本上是没有间隔的,而他不是本地人,却在当上了沉虔手上的灵魂,那就意味着这个人是在这片区域内死掉的。哦对了,他只比陆攸契小两岁。”
这一通资料被爆出来后,又是一个更加让人头疼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小石堆就是哥哥?”
林海媛:“你觉得呢?还有比他更符合的人吗?”
陆攸契也被吓白了脸:“那女孩口中所谓的爸爸呢?”
林海媛:“欺负男大学生的三个混混,死于谁手上?”
董大爷!
为什么所有的意外会如此巧合地指向酒吧?为什么明明是郭教授的复活,却总是被其他意外穿插着?不停地干扰人的视线,为什么他总是沉默?
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一切!
小石堆也想复活,但他生前的底案实在是太不干净,于是只能找到自己生前的老师,遮天蔽日地开展自己的计划。
而郭教授知道这件事情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周业楼脱离这一切,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但究竟哪里是安全的?而且不会因为过去少掉这一位警察的参与,造成不可扭转的局面?
答案很简单,死神——沉虔的身边。
郭教授花了大把功夫把他骗到这里来,只是让他暂时与警队脱离关系,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后,不再重蹈覆辙,根本不是什么请他帮助自己复活。
可石磊和他自己基本上是同时死亡,这样下来,能复活的到底回事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不容易将一切迷雾吹散,却总觉得心里空空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酒吧内的大笨钟突然撞响了。
“咚…咚…咚……”
沉默被打破,警醒着世人危险还在持续,陆攸契缓缓站起来,说道:“出事的地方是在学校,他们的时间已经到了。”
最后一天已经悄无声息地到来,被叫做晨曦的阳光通过酒吧的窗户口,散落到周业楼的脚边。
天边,已经开始微微发亮了。
竹马 第十九
上午八点半。
寂静的大地, 突然而起的警笛声呼啸而过,马路上的所有车辆被迫清理出去,给他们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红蓝相间的光影串成一溜,天空乌云密布,空气有着压抑与咸腥的味道。
他们的目的地是普光大学。
“绑匪在b区教学楼七楼, 挟持了三四十个学生和一个老师, 可能是因为金钱而导致的犯罪, 绑匪索要了一千万现金。”沉虔又穿上了他作为协警的衣服, 用着那专业的演技飞快地说道,“报告,所有人员已经到位。”
“给出的时间呢?”
“两个小时, 他们每隔40分钟会发送一次确认消息,现在还不能确定绑匪到底有几人, 但他们手里有枪。”
周业楼趴在d区的天台上, 这个位置很是巧妙, 也不会被别人看见, 身边有齐铭齐运陪着他,而陆攸契已经悄悄地潜伏进了犯罪现场。
齐铭环顾了四周一圈:“这种贵族学校,对那些心里本来就存在阴暗面的穷小子来讲, 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滋生不良心理的地方。”
对他来讲,这地方压根就是地狱。
齐运:“他既然不喜欢,不继续上课就是了,这种明明知道是错误的路, 为什么还要走?”
“这很正常,环境和思想往往造就一个人心理的关键因素,他能变得又多么疯狂和不可理喻,并不是取决于他以前的认识和性格,而是近期的遭遇。”
“想要好好塑造一个人,需要很多心思和好几年的时间,但如果是毁掉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瞬间和不经意。”
听到这些内容,齐运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安地看着他。
“你又在乱想什么?”齐铭笑了笑,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然后转头把望远镜地给周业楼,“你自己来看吧,虽然死神之前嘱咐我让你别靠近,但我尊重你的选择,想走想留随意,我都不会插手,失败不重要,后悔才是真正的恶梦。”
周业楼看着齐铭的面孔,这少年的脸上总是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虽然他和齐运是双胞胎,但却很容易被别人分辨出来。
周业楼忍不住问道:“你也是复活过来的?”
“我是顺带,运气好而已,当时的主角是我弟弟。”齐铭突然想起了什么,冲他没好气地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所干的事情不比这个绑匪善良,所以我才知道一个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绝望。”
齐铭:“虽然不是亲自动手,但也算是间接吧。警察同志,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
“多…多少?”
“一百来号吧,而且全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如何?要逮捕我吗?说不定还能回去加官升职呢。”
周业楼不知道这小子是说真话还是在骗他,现在也不是翻旧账的时候,沉默半响后,干瘪瘪地说出一句前后毫无逻辑的话:“我不清楚你们的事情……,而且,你还未成年。”
“……”
齐铭笑着叹气一声,眼睛和嘴角慢慢弯了起来,这时候,他们头顶灰蒙蒙的天空打了一声闷雷,快下雨了,湿气也蔓延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