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惊讶的神色,刘晟解释道:“我还活着的事大概除了越征之外再无别的人知道了,本来我是该死了的。”说完刘晟的眼里流露出些许痛苦。
越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件事,但看他的神情确实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加之他刚进来时问自己那木簪的情形,很显然,他是认得这木簪的。是啊,他若真是刘晟,又怎会不认得他自己留下来的天行令?
“那这木簪----”越吟将那木簪递到了刘晟的面前。
刘晟接过木簪,温柔的磨砂着:“这木簪原先是我赠给天行束发用的,后来他走了。”刘晟眼里竟开始湿润了起来,“但这木簪他戴了多年,早已成了他的一个标志,所以我给它起了另一个名字----天行令,用来传达指令了。”
听到这里,越吟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位怕是如假包换,当年的事恐远没有母亲给他讲的那么简单。
几人的身份都通透了之后,便都把话往明里说了,越吟将自己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父母双亲为何亡故都说了一遍。听的两人是越来越安静,神色也随着越吟的叙述不断变化着,刘晟更是心下觉得对不住越家。
…
“此次我会被追杀也是因为这个,只是不知道这一番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越吟说着笑了笑,有些自嘲。
“当时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伤可不轻,要不是碰上了我,你这一劫怕是逃不过去了。”秦艽想起昨日自己去挖药材,结果却看到一个满身带血的人滚到自己面前,翻过来一看是越吟的时候他都吓了一跳,那一身的伤真是离死不远了。“我带你藏起来之后,那伙人还在找你呢,要不是我对地形熟,不一定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越吟冷哼了一声:“他们还真是不见到我断气就不放心啊。”
“你昏迷了两天,如今刚醒又说了这么多话,只怕对你的伤不好,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你该歇着了。”刘晟看着越吟仍然没有血色的脸,有些担心,越征为他至此,他不能再让他唯一的儿子出事。
“这么久了?我需得回去给姐姐报平安,姐姐可能还不知道我没事。”越吟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你安心呆在这里养伤吧,外面那么多人都想要你的命,你现在出去不是送死吗?”秦艽按住越吟,“这事交给我去办。”
“对,你就留在这里把伤养好再说,小艽出去会比你出去好。”刘晟也开口了。
“那便劳烦秦兄你了。”越吟对着秦艽拱了一下手,以自己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出不去,秦艽他们都认识,他去绝对是行的。
“客气,你快给我乖乖躺着,我可是把我珍藏的药材都拿出来救你了。”秦艽起身道。
越吟笑了笑,听话的躺下了,他知道要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肯定费了秦艽不少力。
秦艽将今晚要熬的药都配好交给刘晟之后便出山了,直接赶往城中符府。
彼时越歌听说了越吟遇难生死未卜的消息正焦急着,却见符筠带着一人来了找自己,脸上还带着笑意。越歌擦干眼泪,整了整衣容便看到跟在符筠身后是去年帮越家解围的神医秦艽,不知道这时候夫君带秦神医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歌儿,有好消息,吟儿没事!”符筠大步走到越歌面前笑着道。
“什么抓住了符筠的手。
“越吟现在已没有生命危险,千真万确。”秦艽忙上前保证到。
看着越歌眼里的疑惑,符筠解释道:“幸好遇上秦神医相救,吟儿如今在君竹山内养伤,已无大碍。”
“君竹山?”越歌不明白君竹山上怎么养伤。
“我昨日偶遇受伤的越吟,便把他带到朋友在君竹山内的小屋医治了,他现在在那里很安全。”秦艽解释道。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秦神医对吟儿的救命之恩。”越歌大松了一口气,起身向秦艽致谢。
“不必不必。”秦艽摆手道。
知道越吟没事后,符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越铮鸣和何采兮刚去了不久,他们实在再接受不了越吟也出事了。一家人转悲为喜,都对秦艽感激不已,问过越吟的情况后放下了心,摆了一桌谢宴硬是拉着秦艽留下了。
符笙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宫阙,宫阙那时候还在让人搜寻着越吟,如今突然知道了越吟已经没事脱险了,差点喜极而泣。高兴之余立马便要动身让秦艽带自己去找越吟,他必须亲眼看到越吟好好的在他面前才能放心。
可惜他还没找到秦艽宸州就传来了诏令,要他即刻进宫面圣,说是有要事,片刻耽误不得。一边是不可违抗的皇命,一边是牵肠挂肚的越吟,宫阙站在原地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带人赶回了宸州。
越吟有秦艽照看着应当不会出问题,但宫阙心里却很想在此刻能陪在越吟身边,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在朝为官而被束缚感到了厌烦。可当他赶回宸州见了皇帝后就把那些情绪抛在了脑后,因为皇帝找他的要事是跟黔州案有关的,得到消息,黔州不知所踪的武器盔甲曾在宸州出现过。宫阙是一直在查这个案子的,所以皇帝找他是肯定的,这个消息可不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