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贝克小姐,这个问题,我想我可以为你解答。”
“……罪名是还不成立的。”汪波说完,再想想确定,“对,的确还没有。”
沈雨浓一怔,没有?可是莱特明明说……这么说,他们果然被诓了。
不由低了头,过了一会儿,握紧的拳头又慢慢放开。算了,原本,有没有这个罪名也无关紧要。就像,他问不问结果都一样。反正已经走到这步了。
唯恐汪波注意到他的异样,他赶快抬头挤出个笑容:“原来是这样。呃,刚你还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汪波慢悠悠地走,慢悠悠地说:“我说‘不过……’。不过我没记错的话,在《刑法》内增设家庭luàn_lún犯罪法条的建议已经有专家提出。我国的法律在很多地方对西方相关法律都有借鉴,luàn_lún犯罪已为许多国家刑法所明文规定,比如英美、意大利、瑞士、加拿大刑法等等,所以估计在未来的几年内我们也会有明确的法案法规出台。”一本正经地讲解完,扭头对他一笑,“怎么样?够专业吧?现在是不是对我这个师兄很崇拜?哈哈,我们今天刚考完你就问我这个,如果你想知道得更详细的,我回去翻完资料再告诉你。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他知道汪波看他精神不振,在努力活跃气氛,但他委实没那个精神,跟进不了,只低声答:“我、我还要几天。不、不用了,师兄。知道还没有就行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用不了太多法律专业知识。”
汪波那双眼看人的方式跟他哥的不同,但很有一拼。给他稍作留意地一看,沈雨浓就觉得吃不消了,正好走到2栋边的楼梯,赶紧说:“呃,那我就从这边下去了,师兄再见。”
很无辜地看着他急于摆脱自己的样子,汪波无奈地笑笑,挥挥手:“好吧,那就先这样吧。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啊。反正我估计就在窝里孵蛋了,一准在的。”
“哦,好。”
沈雨浓面带微笑着告别,不防他临走又忽然凑过来,很神秘地低声笑:“不过,小雨啊,你知道法律上的‘luàn_lún’又是怎么定义的吗?”
沈雨浓又一愣,还没答话,他便恶作剧地摆摆手:“拜拜!”说着就飘远了。
“莱特夫人,你是说……”
“因为我先生的身份,所以无论说出什么来都很具权威性。而所谓权威,就是让人对你所说的任何话都不会轻易怀疑,即使是……呵呵,当然我也必须承认,沈烟轻这个人……竟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比尔,就像你说过的,把什么都豁出去的人其实才最坚不可摧。就像当年的奥齐……那晚我在卧室里听他说话,即使一直处于劣势,语气也不急不缓,声调不高不低,遣词用字都很有分寸,又充满技巧,这些年来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敢并且能跟我先生针锋相对的年轻人了。的确很不简单啊。”这最后一句转了脸,对着在桌子边的莱特先生。
莱特头仍不抬,只是微微一笑:“正是年轻,才不知天高地厚。”
莱特夫人嗔怪地回:“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不比胆小怕事畏畏缩缩强吗?”
“都不是什么优点。”莱特哼了声,下了结论,摆明了不再发表意见。
“明明很欣赏,就是嘴硬。”莱特夫人白他一眼,小声地对梅琳笑说。
梅琳也嘻嘻笑,相对严肃的莱特先生,她当然更喜欢气度雍容又和气得待她就跟奶奶一样的莱特夫人。
“夫人你呢?”
“我当然也……”莱特夫人说到一半,瞟过她一眼,话锋便一转,“不过这件事上私人的感情并不能改变什么。你该知道,埃尔贝克小姐。”
梅琳低下头:“是的……我知道。”
“虽然站在我们的立场这么说有些奇怪,但你的确不用太为他们担心。事情还只是刚开始。那位沈先生不这么好对付,何况——还有我们未来的公爵殿下呢,”她缓缓地笑,笑容中有分明的洞察,“虽然那天他一直甚少出声,不过也是个不能小看了的人物呀。”
想了想,又说:“爱之深,所以才情怯,才害怕让心爱的人受到哪怕一点伤害。说真的,如果他不是这样,我们还真不好办呢。但爱情,能让人变得软弱,也能变得坚强。……那两个人依我看,沈烟轻外刚内柔,而沈雨浓正相反,才是麻烦的外柔内刚。”
沈雨浓回到寝室里,看到大家都开始在收拾东西打算回家了。他默默地坐在一边,每个人都忙着手上的事,也没留意到他的异常。
门本来就为了进出方便敞开着,李隽跑过来,背着包站在门边跟他笑着摇手:“雨浓,我走咯!你下午的车吧?到家给你打电话啊!”
“啊?哦。”他被惊醒地抬头,不自觉地露出一个被动的笑,“一路小心啊。”
“嗯!”李隽归家心切,什么都顾不得了,掉头就跑。快跑到楼梯口时,忽然又听到沈雨浓叫他。刹了车,回头,兴冲冲的表情里满是暖洋洋的阳光。
“我给你打电话吧,你别往我家打了。”背着光的那个瘦高的身影这么说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呢?”他觉得有点不对劲,迟疑下来,又往回走了几步。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去。我家里没人,怕你白忙一场。”
“你们不是下午走么?不是已经订了票了?……雨浓,你怎么了?”他听着那声音不对,赶紧跑回去,看他笑着,笑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