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又肿,脸上还隐约有干涸的泪痕,可是神情充分表露了他的话里的坚定。“反正也已经被你扔过一次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沈烟轻微微一笑:“你以为你能行?”
“事情还没做怎么知道它行不行?”
沈烟轻沉默地望着他,他也毫不退缩地反瞪,最后沈烟轻好笑地问:“沈雨浓,你是说我必须为了维护本人上厕所的权利而跟你打一架?!”
绿眼睛里的波光不稳地晃了晃,他懊恼地皱起眉头:“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来这招?让人不爽到真的很想跟你打一架!”
沈烟轻若无其事地撇撇嘴:“李嘉你见过了?你认为有必要为了阻止我上厕所而步上他的后尘?”
沈雨浓终于被打败了,无话说地冷着脸翻过身到另一边。
沈烟轻赶紧一把坐起来,这才觉得左半边身子早就麻木了,现在动一动都有无数根小针在刺一样的难受。望着那个背影苦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甩甩麻木的手臂,踉踉跄跄地去了洗手间。顺便洗个澡。
擦着头发回了房间,才趴在沈雨浓那侧的床边,刮刮他的鼻尖,好声好气地问:“喂,真的生气啦?”
沈雨浓没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地说:“哥,你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吵架?我受不了。”
沈烟轻的眼神一晃,不自觉地眉头就皱了起来,爬上床抱着他,鼻子酸酸地说:“好。”贴着他的耳朵,再说一次,“我再也不那么扔下你了。对不起。”
沈雨浓搂着他的腰的手臂一紧,死死地抓着他的睡衣,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的眼睛,眼泪又流出来了。
蹭上去,拼命地亲他,嘴巴里模糊地说着:“哥,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想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我每天给你写信,你都不回。你如果还在生我气……可是你连骂都不愿骂我么?你知不知道我晚上都睡不着?今天是我睡得最好的一次……我都不想醒过来,我怕一醒你就要走了……哥,你别扔下我……哥,我一个人好难过……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扔下我……”
沈烟轻的脸上沾满了泪,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我不是真要那么对你……”他在喘息的间隙挣扎,“我只是……”
“只是给我气狠了。我知道。”沈雨浓停下来,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轻轻地说。
沈烟轻的眼里的光芒一错,正要开口,给他一把堵住。感觉着唇舌交缠中传来的那宽厚纯净的依恋,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小雨,你知不知道你有一样是我永远比不上的?那就是你的胸怀。
无论我做了什么,无论我怎样对你,你从来都不会怪我也不会生我的气。你什么都不计较,毫无保留地宽容着我这个哥。
你的心像是有弹性的,装进了大大小小无数应该会有的委屈。
就像柔嫩的花瓣,努力伪装成一种坚强。
愈演愈烈的情绪在原本就灼热的空气中化为烈焰,如炙热的风在荒原上吹过,一瞬间席卷了一切。
思想。语言。
那只手贴着胸膛,随着它揉搓着缓缓而下,浴衣的领口顺势散开,再往下……沈烟轻克制地低喘一声,感觉除了手,还有个更为炽热的物体贴在了自己同样滚烫的地方。在手指的挑逗下彼此摩擦,熟悉的电流一般的感觉以无法计算的速度冲上来,一下湮没了所有的感官。
沈雨浓吻着他,绵长而持久,即使在两个人的生理状态都要逼近顶峰时也紧紧地用舌头缠住他。
就算呻吟,就算喘息,就算渴望地嘶吼迫切地需索,也都以让森林里的狮子都融化的温度在彼此的口腔和躯体间传递。
像是在黎明到来前最后的狂欢,无以名状的焦躁,和抛弃了一切的忘我,让身体更加的空虚起来。像是想把对方整个都塞进自己的身体里才能填满那个黑洞一样巨大的空虚。沈烟轻回吻的激烈程度丝毫不逊于他。舌头似乎麻木了,唇齿相交的角度不管怎么改变都觉得还有空隙,还需要更契合。他的手同样握住了沈雨浓,灵活而有力。
在这个夏日的午后,在耀眼得发白的阳光下,纠缠成为一体。就像远古的传说中,还原为一个完整的“人”。
不再是你拥有我,或是我拥有你,而是,我们拥有彼此。
热情就是这么烧起来的。
哪怕已经站在了浴室里,温热的花洒下,纠缠的身影也没有分开过。水流将肌肤染成潮湿而透明的诱惑,那些线条,那些轮廓,骨骼和肌肉,都分外的鲜灵,生气勃勃。还有湿漉漉的眼睛,透过眉睫上滴落的水珠,连那缠绵的目光也分外湿润起来,一旦被粘上了就再也挣脱不开。
沈雨浓靠着瓷砖的墙壁,就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沈烟轻,被水浸湿的双唇水亮光滑,微微地半开,难以抑制地轻喘,又引得沈烟轻再次压过来,把它们都含进嘴里。
什么都做完了,即使只剩下亲吻,也是足够的。
来回抚摸着身体的手终于停在了脖子,然后慢慢往上,插进柔软的发间,依然是习惯地捧着他的头的姿势。
可是再投入的热情在听到那能冲破水声让一片空白的脑子也不得不留意到的声音时也难免要被打断一下。两个人分开,看着彼此的眼睛和眼睛里的那一抹不约而同的羞赧,都笑了起来。
沈烟轻又亲亲他的唇,笑着说:“快洗吧,洗完了出去吃蛋糕。今天连午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