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队等呢。”
那天沈雨浓找他谈,他才迟钝地明白过来李隽对彭慧的事,而沈雨浓也才惊讶地打听到,原来他在家的女朋友移情别恋,两人过年前已经分手了。
沈雨浓叹口气,过去拍拍他的肩:“算了,又不是要跟谁争口气。大丈夫何患无妻?咱不是还拥有这广阔的森林吗?啊?”
“嗬嗬,是啊。谁说不是?中文系,外语系,法律系,全校的美女系都集中在我们西区,汽工大那群崽子还想过来分杯羹呢。我怕什么?”笑了好一会,他才抬了头,眼眶是红的,怔怔看着沈雨浓,“可是,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么容易的。我是真的喜欢她!我看到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是买给她。可是她呢?就这么对我!我哪里不如那个白痴?!又矮又肥!不就是有钱吗?有钱有什么了不起?以后我也有!看我用钱砸死她!妈的!我是真喜欢她……”
沈雨浓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喜欢的心情他比谁都知道。手撑在他肩膀上用力摇了摇,他撇过头,过了一会,才转了过来,眼睛干干的,重新笑着:“小帅哥,就你招人喜欢,幸亏有主了,否则我们谁杠得过你?还不把拿中奖人领来给兄弟看看?让咱也见识一下什么是倾国倾城,受受天香国色的熏陶嘛。”
“你又来了。”沈雨浓陪着他笑,一推他,“让你别跟着她们瞎起哄,我不那么说行吗?这叫永绝后患!”
“呵呵,咱们什么关系?你就别瞒我了。”陈宪撇掉伤感,开始神秘地对他笑。
“呵,是啊,咱们什么关系,我瞒谁也不能瞒你啊。”
陈宪摇摇头,撑着下巴开始做回忆状:“记得那是个桂花飘香的夏夜,月,似银盘;树,若舞娘;风,如轻裳;我,站在水房。皓齿清波,膏白胜雪,刷牙。”沈雨浓“噗”地小喷了口水出来,他不理他,接着抒情,“这样美好的夜晚,虽然给军训操得腰酸背痛,但我依然诗意满怀,临窗轻刷。窗下,是一片绿地,几株桂树,金黄芬芳的小花缀满枝头。空气中弥漫着那浓郁的香气,这是怎样一个让人心旌摇曳的夜晚啊!我正满心陶醉,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树下,啊,不,是两个。一个,搂住另一个,靠在树杆上,一撞,落下花雨漫天……”
拖着调子,他眼睛一转,看着已经僵硬的沈雨浓,轻轻笑起来:“本来,我还在想,这谁啊?啊,真是有情调,又浪漫又大胆,简直是我辈楷模!结果,树影中走出来,竟是——”
“你只看到了我?”沈雨浓呼吸急促,一把抓住他。
“可不就是看到你吗?”陈宪被他一用力,扯动了半边身子,看他激动得不像平时的样子,也收起了玩笑。
“我是问,只!就看到我一个?”
“我倒是也想看看另一个不是?可是她走的方向跟你相反啊。你先别紧张,坐下来,哎呀,别,别掐我,我肌肤娇嫩,经不起你这辣手摧残!我招,我全都招!”看着沈雨浓终于坐下来了,他喘口气,“其实一开始我就看到四条腿,还很不清楚,那天晚上是有月亮,但我哪那么神?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还能一清二楚的?后来我就看你一个人出来,还以为看错了。结果,回寝室的时候看到你,就不说那一身的花了,就是那嘴上,呵呵,黄晖李隽那两棵愣头青看不出来,我这久经沙场之将还能什么都不晓得?”
沈雨浓听着他这话,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给陈宪又一笑:“我当时就差没提醒你,哪儿找来个这么泼辣的观音姐姐?以后让她轻点儿,真是!小年青儿,没轻没重的。哎,不过这件事上,要着重表扬李隽同学!不愧是我的好贤内助!什么都不知道,就看我一眼神,立马,没说的,跟着我的话就上了。蒙黄晖那傻小子没问题!”
沈雨浓呆呆地,点着头,心里一冷一热,乱跳个不停。他们,这么早就什么都知道了,还装作没事一样,帮他瞒了这么久。“……谢谢……你们……”
“沈雨浓,你别是吃错药了吧?!干吗啊?又不是什么大事?”陈宪凑到他面前,大惊小怪的。“你要真不想让我们知道,那就当今天我什么都没说。说什么废话啊?兄弟说谢,是折寿!知道不?”连东北腔都冒出来了,让沈雨浓听着一笑,点点头。
陈宪看他脸色缓点了,又皮兮兮地靠过去:“不过说不说,今天我也说了。要不,你也倒点东西出来?让咱满足满足好奇心?我不说,我绝对不说!”三根手指竖起来。“谁要出去瞎说,谁不得好死!我就想见见那谁。能让你这么个人物一枪就被挑落马下的,非得是穆桂英那级别的才行吧?”
沈雨浓失笑地看着他开始胡言乱语:“什么穆桂英啊?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雨浓,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陈宪正色,“军训啊,我们才来学校几天?你就这么快勾上一个?还直接跳级到二垒?用小强的脑子想都知道你们以前肯定认识,而且那么晚了,十有八九就是我们学校的人,甚至,就住我们西区。再有,军训时你都跟我们在一块儿,没见过你跟别的系新生说过话。要说我们系的女生,都这时候了,你们也该公开了吧?由此,推导出她不是新生。所以你才不好意思告诉我们吧?嗨,这都什么年代了?这有什么啊?‘女大三,抱金砖’,民间文学老师说了,这是全国俗语,不分地区的。我们有你们肯定也有。别太紧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