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结束十多分钟,我的心情仍未平复。
项丞释放出来的情感渲染力过于强烈,内心莫名的骚动着,有股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爬上胸口,我摸着心口,满满的,某种情绪充斥着胸口,这是什么感觉?难以言喻。
在客厅整整待了一个早上,之后我到书房拿本法学书回到客厅,聊胜于无翻着书页。
下午时间,项丞打通电话来,语气听起来十分紧张,『念……柯念,你在哪里』
我没说话,一半原因是懒得理他。
『柯念,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念,你等我,我现在马上冲回家!』
我翻白眼,为他无缘无故的穷紧张感到厌烦,「我没事。」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你打来干嘛?」我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他废话连篇。
『……其实也没什么事。』
「既然没事,那我挂了。」我冷淡说。
『念----』
我没有犹豫的按下通话结束键,把手机丢到一旁。
过没多久,电话又再度作响,我一瞧,又是项丞。
真够烦人。
连接也没接,直接按掉。
不到一秒钟,又响了起来。我用力瞪着手机,他到底想干嘛?
食指一伸,按掉。
后来陆续又响了好几次,最后全被我按掉按掉按掉!气得差点没把他设成拒绝接听用户。
手机终于安静下来了,然庆幸终于安静之余,又有种奇怪的失落感迎上来……
呸呸呸,什么失落,不可能!
我把手机塞进沙发内,来个眼不见为净。
法学书翻了几页,心里有点不踏实感,忍不住又把手机拿出来,瞧了眼,项丞没再打来,心里有点堵堵的,愤怒情绪顿时攀升起来。
好你个项丞,不过才挂你几次电话就跩起来了!不打就不打,我不希罕!
我愤然地关机,而后把手机丢往桌上,其实心里恨不得把手机砸向墙壁。
烦躁的翻了好几页,然书本内的文字却怎么也看不进脑袋里。
我这是怎么了
疯了,绝对是疯了。我扒着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几口气,随着一吸一吐的气息,令人懊恼的烦躁心情才缓缓纾解下来。
我弯身取回手机,开机,倒不是拨打给项丞,而是打给了友人,何善。
我不知道怎么向何善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因此只是简单交代几句必须回家两、三天,事务所这里的事可能没办法处理,何善个性和大哥类似。沉着稳重,听完我的话后,他说声他明白了,事务所的事情不必操心,他一个人能应付。
我松了一口气,挂上电话之后,回房间整理行李,准备回家一赵。
提着行李回到客厅,本想直接一走了之,但突然想起项丞出门前落寞的神情,怎么也没办法狠下心肠离开。
坐在客厅等门,直到日落时分,才听见钥匙碰撞的金属声。
项丞走了进来,我抬眼冷色瞧了他一眼。
「现在才回来?」
「念,你在为我等门吗?」项丞一扫脸上的疲惫,欣喜的说。
「想太多。」我不客气泼了他一身冷水。
「我要回家。」我说。
「啊,回哪里?」他吶吶。
「回我家。」
他像是明白了我说的话,突然冲到我面前,大叫:「现在?」
我不由得后退几步,「你靠那么近干嘛?」
「为什么?」
我烦厌地皱眉,「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我向你报备行踪并不是义务性,更别说还要接受你咄咄逼人的质问。」
「我哪有咄咄逼人……」他小声嘀咕,很不巧的被耳利的我给听了进去。
我冷眸一扫,「你敢质疑我的话?」
他就像被蜜蜂螫到似的,忙着挥手,「不敢不敢,你说是就是。」
哼了一声,「讲完了,我要走了。」我提起行李,下一秒我的手腕被拉住。
被拉住我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他没那么干脆放我走。
「放开。」我冷下声音。
「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也好久没见到小阳、小晔他们……」
「不准。」我直截了当拒绝。
「为什么?」他委屈大叫。
「因为你不是我家的人。」这家伙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带他回去肯定会被柯阳那小子问东问西,还有阿爸、阿母的异样眼光,我当初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将项丞带回家里,并不怕死地公布我和他的关系?简直是在挑战阿爸的底线。
第一位把同性情人带回家的人是大哥,对方是柯晔的大学同学,叫阿苍,当时大哥被罚跪在神明厅前,阿爸拿着扫把气急败坏地往他身上掹打,最后打废了一支扫把,如果不是阿母心疼,抱住大哥,阿爸大概会打废两支扫把,阿爸看见阿母舍身护儿当下也打不下手,气得拂袖而去,整整一夜没回家,阿母则是因为大哥这事差点哭瞎了眼。
估计半年前那晚,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吧。
阿爸、阿母他们是传统观念的老人家,永远无法明白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同性,以为同性恋是被魔神仔(鬼)煞到,因此大哥曾经一度被阿母抓去庙宇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