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骨髓的,面对这样一个对手,还算是游刃有余。
霸主双手似蛇,弯出一个慑人的弧度,在楚歌的眼中,如同两柄淬了毒的钺,从一个方向袭来。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对战模式,气与招式的五五开分,只要哪边一个不留神,下场定然是血溅五步。
楚歌对战得万分仔细,不得让对方的手靠近,也不得暴露出朝歌的任何一个破绽。
他哪里都捂得好好的,就像一块坚固的石头,而这石头也并非平稳圆滑,反倒尖利锋锐,一个不留神,便能够马上伤及对手。
面对楚歌稳健的攻击,霸主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应对,就好像他确信了,只要这么一步一步地对打,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将冠军收入囊中。
楚歌尽量不给对方这个机会,他出击着,也放手着,内力就像一块裹了盾的矛。这矛万分锋利,分分钟刺出盾,给对方带来致命的伤害,而这盾也能够在矛收回以后立马愈合,完好如初,保护着自己的主人。
于是,就在下一个瞬间,楚歌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出招收招之间的致命漏洞,悍然出手,几乎不留任何余地。
就在他一掌击中对方胸口的时候,变故陡升,原本处于惯性之下的双手蓦然一个三十度转角,扣住了楚歌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臂,下一瞬,一种剧烈的撕扯从手臂传入楚歌的神经。
大脑尚未来得及接受、分析,下一秒,迟来的剧痛从手臂上传。那并不同于想要折断手臂的浅浅力道,如同要从竖向撕裂肌肉的气劲,残忍而可怕。
撕扯之力巨大,有《寒裂》作为辅助,简直是如同在火中浇了油,愈发地生猛。
楚歌几乎有一种错觉,对方想要把他从手臂这儿,生生撕碎。
实在是疼,疼得脑仁都一抽一抽地。
位于二楼的穆子彻将手中小小的茶杯放在了桌面之上,力道不大,却是足够叫这样脆弱的东西化作粉尘了:“陆家《寒裂》……”
同为联邦最著名的十大功法之一,《寒裂》总被《朝歌》稳稳力压,其原因不在于《朝歌》比《寒裂》强悍,而在于《朝歌》更为的中正平和,对于修心,有着很高的要求。《寒裂》片面追求力量,不得不叹易入歧途。然而《寒裂》的强大,却是闻名星际的。
即便只是同一层的功法,在威力之上,《鸣音》更甚一筹。
现在的楚歌,非常危险。一个不小心,那便是现实版的粉身碎骨。
台下观众憋不住了,此起彼伏的叫喊不绝于耳,在他们看来,台上二人不过一掌一护,似乎并没有什么绚烂的招式,未免太过于乏味。然而,却有那么几个懂行的了解,那所谓的‘定住’,可谓是功法之上的较量角逐。
而现在,霸主稳压止戈。
他们小小心地、遮遮掩掩地朝着霸主那儿再投了些钱,即便是赚不了太多,那好歹可以多赚一些。
楚歌现在面临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危机,这种危机来源于他对面的敌人,招招致命,招招狠厉,打得他溃不成军。如今《朝歌》运转出来的内力,不过如同山间即将断流的清泉,后继无力,而霸主却仍旧如同滔滔波浪,汹涌迎面。
疼痛似乎有些麻木了,它顺着有点儿迟钝的神经,缓缓攀爬。然而,即便这般的疼痛,楚歌却忍着没有吭出声。
笑话,男神还在上边看着,赢不赢另当别论,但绝不能丢了面子!
于是,揣着这么一个决心,楚歌当真也就这般的能够忍耐。
今日之前,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原来是这样的坚强。
不过,虽然d住了现场,没有露出丝毫的狼狈,楚歌却是也渐渐地有些不支了。不断运转的《朝歌》给他的经脉带来了丝丝的胀痛感,配合着物理上想要把他撕碎的力道,几乎是双重打击。
头疼、身子疼、手臂疼……
楚歌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上还有哪处是ok的。
他几乎……都有一种想要放弃的心态了。
然而,想起之前与男神的约定,他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应对。
极度的专心之下,连疼痛都是可以屏蔽的。即便天网的虚拟度再高,再如何与现实相像,也架不住参与者高超的精神转移。
此刻楚歌便是这样。
他似乎回到了十岁之前所见的那一场武斗边,一向严肃的父亲第一次与他说那样多的话。
“武者,心为上,身次之,再便是招式。《寒烈》最大的缺陷,便在于它的破坏。破坏他人的同时,何尝不是在破坏自己。要想要打败陆家人,并不需要多费力,守住本心,身外无物,胜得轻而易举。”
后来,在自己被驱逐出家里的时候,云志戏谑地提出当年父亲讲的话,笑谈楚父未免太过于唯心主义。然而,楚歌拿到《朝歌》第四层的时候,才真正明白,这所谓的功法,真的便是那么地唯心主义,修心至上。
楚歌按着父亲的话,闭眼默战,心中、脑中清除一空,只余下当年孩童时期背诵的《朝歌》入门口诀:
天之道、地之道、人之道……循环不绝,生生不息,终坠天网。
撇去外物干扰,他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周围声嘶力竭的观众不见,拿着话筒唾沫横飞的司仪不见,戴着血色面具的对手也不见……空寂黑暗的空间,只余下他一个人。而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疼痛,大脑清明,身子轻快,似乎一切完好如初。
一切,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