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组长柳梦,来访者就会产生“我非常重要”的感觉,后面难免端着,不利于梵洺谈条件。低了的话,来访者就会有“反正看不上我,那我也无所谓”的逆反心里,同样对梵洺不利。
而丁晗,他地位虽在柳梦之下,对外界来说却是第二秘书,仿佛只要柳梦有一点纰漏,他就能取而代之。实际上,他的实权比其他秘书高不了多少。
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想让他诚惶诚恐吗?可惜,他上辈子明里暗里打了太多硬仗,还不把这点场面放在眼里。
放眼四顾,这间会客厅和他上辈子看见的差别不大,只茶几上的茶具换了一组,以前是骨瓷茶杯,现在是印花玻璃杯。
不知道梵洺什么时候来,沙发上呆得无聊,他干脆走到休息区看风景。
电梯门一打开看到的就是休息区,位于会客厅和办公室之间,起隔断作用。墙面内嵌水族箱,靠近会客厅的那面养着色彩缤纷的热带鱼。靠近梵洺办公室的那面却是海水鱼种,有拇指大的透明水母,还有呆呆的小丑鱼。
外墙那面是双层落地窗,戚以沫靠在窗边远眺r市胜景,看厌了就逗逗鱼,直到骄阳收了余威,暮色渐起,才等到梵洺。
两人进了梵洺的办公室。
柳梦用托盘端来两杯饮料,一杯牛奶,一杯柳橙汁,放在两人中间。
“喝吧。”
尽管牛奶近在手边,他还是选择了离自己略远的柳橙汁,抿了一口:“不知道董事长想谈什么?”
梵洺答非所问:“会谈钢琴吗?”
“并不擅长。”
“不太擅长,那就是会弹。”梵洺拿起公文包,抽出一个文件夹,一个光碟,塞进笔记本光驱:“楼下就有钢琴,等会儿一起下去,你弹《卡农》给我听听。”
戚以沫心下一凛:“我不会……董事长看过我的档案,应当知道弹钢琴只是我的兴趣,我连级都没考过。”
“是吗,”梵洺打开文件夹,“你乐器选修课是钢琴,你的老师给了全a,说你具备专业水准……别急着争辩,看完这段录像再说。”
梵洺将笔记本转向他,放映的视频只有黑白两色,屏幕右上角标着年月日,一看就是从监控里调出来的——是他当初在c市陪林泉飚音的监控录像。
梵洺嘴角笑意冷冷,表情是尽在掌握的从容:“如果你坚持不会……也行,那就跳支舞吧。”
鼠标轻击,视频画面一转,赫然是他和李思语合作的那场七重纱舞。
“你把那支舞重复一遍就好。”
一句话断绝他所有退路。
手心里攒出了汗,戚以沫闭了闭眼睛,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起了惊涛骇浪。
他究竟是猜到了,还是……
如果只是单纯的怀疑他别有企图……
那么,他究竟把上辈子自己的爱意,当成了什么?
《卡农》也好,七重纱也罢,都是上辈子两人情酣耳热之际,他取悦他的小手段。
现在,要求一个几乎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人,做那些事,真是……
戚以沫只觉得喉口干涩,简直说不出一个字来,手指抖得厉害,根本握不住茶杯。他像被烫到手一样,将杯子扔了回去。杯身倾倒,柳橙汁洒了满桌,顺着茶几的边缘,渗进昂贵的地毯里。
无人在意。
戚以沫强忍住动手的冲动,他忍得那样艰难,以至于下唇都咬出了两个血洞。他反手擦了擦,用一种梵洺无法体会的自嘲的、艰涩的声音笑问:“董事长……你想证明什么呢?”
“告诉我,谁派你来的?”他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微抬下巴,眯着眼像俯视卑微的蝼蚁一样看人的时候,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和蔑视,愈发凌厉:“你事前做了很多功课?以沫的那些习惯,你模仿得很像,甚至私底下一些小细节也……”
戚以沫硬梆梆打断他:“说重点。”
“钱,名,权?这些我都能给,而且一定比你背后那个人能给你的,要多得多。”
戚以沫猛地抬头看他,笑容说不出地古怪:
“你这是要包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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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玄时酱,日暮迟归酱,野火春梦桑的地雷!我爱乃们!
这一更是玄时酱的生日贺礼,鼓掌!
下一更估计要弄到凌晨,乃们明天起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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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干架
梵洺抿唇:“没有性。”
敢情他该跪下来求他施舍吗?
戚以沫撇开脸,等自己稍微平静一些了,才道:“董事长,你觉得之前我一直在欲擒故纵,按照某个神秘人的指示,接近你,现在你肯抛出橄榄枝,我就得感恩戴德地收下,心甘情愿做你的狗?”
梵洺黑沉沉的眼瞳深不可测,“你可以考虑一下。”
戚以沫简直要笑出声来,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指着梵洺,不仅笑出了声,还笑出了满眼泪花——就是这么个玩意,祸害了他上辈子,他居然栽在这么个蠢货手里……
当年十句只有半句能当真的圈套呢?明里笑暗里藏刀的手腕呢?果真是坐稳了董事长的位置,有钱有势了不起,遇见的每个人都有阴谋,都想勾引他?不搭理他的就是欲擒故纵?
“好,就当我背后有这么一个人在,请问,我为什么要投奔你?你们给的东西本质上都是相同的。而如你所说,我做了许多功课练习了很久才埋伏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