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危。玛奇朵猜测着林泉的公关团在此事中担任的角色,想来是扩大势态,直至覆盖他的那些负面新闻……希望这把火不要烧到戚以沫身上才好。
揣着满腹心事,玛奇朵转辗反侧,好不容易积攒起一点睡意,被突如其来的电话生生搅散。
她披散着头发,伸手勾住手机的挂件,将手机够过来,怨气冲天道:“喂?”
“他睡了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彻底把玛奇朵问懵了。她挪开手机看了看,确认是陌生号码,难道打错了?“先生,你好像打错电话。”
“我是梵洺。”
“……”
玛奇朵立刻清醒了,一咕噜从床上滚下来:“有事您说话。”
“我需要你办一件事。”
听着电话那头掩不住疲惫的声音,玛奇朵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有事我会找你,就这样。”
梵洺收了线,食指挑起窗帘一角,眯着眼睛往外看。苍白路灯下,一辆辆轿车紧贴马路牙子停放着,间隔或疏或密。偶有一辆的士打着车灯碾过无人的街道,很快消失在远方。
“还看呐?都看半小时了,看出点名堂没有?若你一眼就看出来,那家侦探社也不用混了。照我说,他们要监视,就让他们监视去。咱睡着他们看着,咱吃着他们看着,咱泡着妞他们还是看着……想想都觉得爽。对了,说到吃,你饿了吗?我这儿有野山椒仔鸡、梅干菜扣肉、意式叉烧还有笋干老鸭煲,你喜欢哪个?”
说话的是唐多煦。
自从数天前突发奇想去梵洺家找人,结果扑了个空,却意外发现有人在附近监视之后,唐多煦第一时间通知了梵洺——这就是梵洺不告而别离开c市的原因。
唐多煦将掌握的信息告诉梵洺,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不料梵洺竟破天荒的拉他一起分析锁定嫌疑人。唐多煦怀疑梵洺被人掉了包——想当初,梵大伯闹出了人命,他硬没吱一声,作为朋友的自己知道的还没f.r的清洁员大妈知道得多。现在倒好,只是听到点小动静,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主动往外抖落。虽说他们是死党,梵唐两家是世交,可他们同时也是竞争对手啊,坦诚目现阶段预备做的项目、资金运转状况这些攸关企业生存的机密真的没关系吗?
对此梵洺的回答是:“存款够我们用一辈子了。现在我唯一在意的,是生命安全……我还要缠他几十年,这场仗,不能输。”
“你什么时候这么惜命了?不对,你说的那个他,不会是上次医院那个吧?”
“以后你就知道了。”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暂时断了联系。
再次见面,是梵洺一手促成的。彼时打架门初露端倪,唐多煦一眼就认出了视频里的梵洺,敢情他身边那小明星就是那个他?正欲打电话调侃,梵洺倒先一步找来了。
态度摆得很郑重,带着秘书,一本正经地预约,若有其事的在会客厅等了一上午,说要同他谈项目。唐多煦以为意思意思就完了,出乎意料的是梵洺居然是认真的,将一块肥得流油的项目以超低价转给他一半。
从天而降的肉饼砸得他差点找不着北。
当晚两人以庆祝合作这一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了唐多煦的私人工作室。一来,唐多煦是黑客,梵洺需要他的技术;二来,他怀疑自己及周围人的的电话记录被监视了,本着不殃及戚以沫的想法,来借电话。
唐多煦边黑打架门的相关帖子,边听梵洺用平平板板的语调讲电话,内容异常肉麻,听得他鸡皮疙瘩直冒,仿如春天的野草,一茬又一茬。
好不容易等他收了线,复又凭窗远眺。
屋内没开灯,唯一的光源便是唐多煦面前的三台显示器。
看不见梵洺的表情,唐多煦却能猜到他定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在他的地头,还怕电话被人拦截?对一个黑客之技术抱有怀疑,就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人格受到了侮辱的黑客先生决定收回之前邀请梵洺进餐的决定,自己摸黑掏了盒梅干菜扣肉味的方便面,泡水,大声吸溜起来。
梵洺道:“弄好了?”
唐多煦连汤都一并喝个精光,方扯过一张纸巾抹了抹嘴,连同泡面盒一起堆到书桌下,接着往蓝幽幽的屏幕上输入一段疑似乱码的字符,敲下回车:“也不看看谁出马?”
椅子一转,趴在第二台电脑的键盘上捣鼓起来,没一会儿,突然道:“我抽取了帖子里把话题往你身上扯的人的i市吧?”
“怎么?”
“问问而已,紧张什么。总不会是他干的……等等,你那什么反应,我猜中了?!”
梵洺睨他一眼,抬腿往沙发走。好在这座公寓他们上学时常来,对布局了如指掌,即使摸黑前进也不会摔倒。
“我去,梵洺你出息了啊!敢找背地里下手黑你的人做媳妇……”梵洺居然会喜欢这种难搞的货色?唐多煦霎时的眼色简直难以言描,眼珠子瞪得差点脱窗,撵在他身后滔滔不绝:“……他现在没得势呢就敢祸水东移,信不信哪天踢你下床,或者翻身把你上?尼玛,真是太可怕了。”
“他高兴就好。”
事实上,戚以沫之所以披马甲上阵,是为了拖梵洺进局。
梵洺是董事长,对外代表f.r集团。他们那个圈子里,玩男人的人不少,但真正敢摆在明面上的却连一只手都数不满。随便爆出一个,就足以让整个家族颜面扫地。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