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侍卫了,他是本王赐姓的骁勇将军,他马上就要成亲了。”
“子珩,我真心喜欢你,乖,忍忍就不疼了...”
“过了今晚,你就是本王的人了,我不要你的心,我要你的人,我要你守着本王,本王会一辈子对你好。”
...
“若还认真,那我愿意。”
“我带你走。”
“不怕,有我在。”
“宁负苍天不负卿。”
“顾公子,对不起...”
...
谁在说话?
为什么这么疼?
顾小公子睁不开眼,头中似有千万个重重叠叠的声音不断在耳边低语哭泣,一哭一句对不起,抓心挠肝,低声呢喃让他头痛欲裂。
待到那呢喃之声逐渐弥散后,他又仿佛自己立定成了一颗古树。
然而这棵古树外边看起来枝繁叶茂,内里已经被虫蚁嗜咬殆尽,遍体疮痍。
像是含着一口气,渡完这一世修行,就要行将就木。
岁去弦吐箭,那古木轰然倒塌,又一生变,他好似回到了少时携伴于酒楼中吟诗作对的年景。
‘谁将画笔写fēng_liú,写到fēng_liú处便休。记得昔年曾识面,桃花深处短墙头。’
言谈敢笑江山,恣意戏数fēng_liú,那时少年不识愁,拟把疏狂图一醉。
当真是春华迎笑,羡煞旁人。
只可惜调天侃地的场景倏忽间就灰飞烟灭,一转眼雨露琼浆又化作了满城风雨。
旧识的巡卫李王二人身披蓑衣站在雨中叹息。
“岐...贺将军如今是不可同日而语,现在是骁勇将军了,自当要觅一良配。”
“是啊,他和那乔家大小姐相识已久,自然是门当户对。”
“只是可惜了那顾家小公子,打从一开始就真心错付。”
“唉,当初该提醒他的。”
“是啊是啊。”
顾小公子站在雨中看着他们走远,只觉得边城秋雨下出了刺骨寒。
他行走在甾曵街头,如同一个离了魂的幽冥,人间百转千回被烧的遍身血淋,好容易找了一个想依托藏身的地方,奋不顾身扎进去才发现那看似美好的一隅竟是带了大道真火要炼化生魂的。
烧得他面目全非。
...
“顾老爷,这些东西是我家王爷赏于顾小公子的,您这次次都给拒了算什么事儿啊?您问过顾小公子了嘛?若这是顾小公子的意思,我们才能带回去...”
顾小公子半睡半醒间听到屋外有人争执的声音。
“我拒了算什么回事儿?!我拒了算什么回事儿...我是顾郁之他爹!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以后不要来找顾郁之了!我顾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靠卖儿子攀权付贵的事儿还做不出来!让他以后离顾郁之远点儿,不然就是拼了我这老命,也断不会饶了他的!”
“顾老爷,您这是何必呢,多少人巴不得...”
“给我滚!”
“好好,我们走、我们走!但是这请帖您一定要带给顾小公子啊,这是贺大将军...”
“滚!”
顾小公子缓缓披上衣衫,坐了起来。
几日未曾进食,原就深邃的眼窝更加凹陷,唇无颜色,墨发披散。
整个人形销骨立,像是轻碰一下就会散架的傀儡一般。
顾老爷子听下人说顾小公子醒过来后,进屋看了他几眼,没有开口问他伤情,只是扔了一张请帖在他床边便走了出去。
片刻后,几位年迈的老大夫进入屋来为顾小公子诊脉。
顾小公子看了一眼那请帖后扔进了炭炉之中。
他唤进来屋中丫头,交代了几句后,再次入了眠。
这次,一夜无梦。
☆、第16章
“春然,你看我这身装扮可好?”
“少爷,您貌比潘安,颜如冠玉,再这么一装扮,就是那天上明月见了也要羞红脸的!”
“你嘴倒是甜。”
“少爷,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都是实话,那我今天交代与你的事情可都办好了?”
“办好了,李家二公子李人杰那里我知会过了,少爷您要我收拾的东西也都放在南街二十八号的店铺里了。”
“好,拿去吧,赏你的。”
“少爷,这么多...奴婢不能要啊...”
“拿着吧...过几日若是有人问起你,今日我交代于你办的事儿,你就说不知道便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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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王府中,张灯结彩。
贺岐川将军于此大婚。
适逢新婚璧人挨桌敬酒,满堂宾客尽欢时,正门姗姗而来一位客人,拽走了一席人的目光。
来人身披银色雪狐锦裘衣,内里一袭月牙白长衫,身形极为修长玉立。
青丝冠玉半束,剑眉斜飞入鬓。
他徐徐步入厅中,眉目疏离,薄唇轻轻勾起,似是含笑面对厅中众人,又似不将任何人放于心上一睨而过。
端的一副俊美无双,如神祗之姿。
明明一袭玉洁俊逸白衣,竟是被他穿出了惊艳绝伦。
贺岐川紧盯着此人走向自己。
顾小公子缓缓步入酒席间,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尊酒觞满上,对着今日大喜的将军举杯:
“贺将军,恕顾某今日因事来迟,耽搁过去了您拜堂成亲之时,实在是抱歉,为表赔礼,顾某先自罚三杯吧。”
说着也不等人家回话,顾郁之便连饮了三杯陈酿,沾了酒的薄唇殷红如涂脂。
“今日是您大喜之日,顾某也没得准备